鑫哈腰笑,说着惯常的寒暄语。
“他的命门处开始发白,从命门到腮骨之间还没有出现灰暗色,虽是死相,可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应该是可以过来的。”
苏筠喝了一小口茶,一点也没觉察到对面的夫妻俩听着她口口声声的说着他们儿子有“死相”有什么不妥。
看他们愕然长着嘴的看着她,以为是没听懂。
“命门就是眼角与奸门之间的部位,你们若是不信,仔细看看。
虽然你们不一定能看的出来”。
苏筠绝对不是故意噎他们的,可是看着夫妻两人的猪肝色脸色,苏筠平静的又喝了口茶。
她说什么了吗?
“既然你家儿子没来,我就直接问你们了。
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谓业障,有业即是障。
苏筠之前帮王大娘是主动开口为他人消灾,塔顶尖儿上的顶级相师为偷窥天机之人,本身就是陨耗生机以消他人之业障。
她与王大娘勉强算的上是有缘之人,她凭白开口尚骤然痛苦不堪。
而此时她要助的人的的确确是结下业障罪人。
这份业,她不得不承担一份。
“什么伤天害理!”
张艳一下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苏筠怒斥。
“老婆,坐下,坐下,我们有话小声说,你看周围人都在看你呢”。
李学鑫拉着自己老婆,小声的暗示她,为了儿子,一切都要想想儿子。
还有他的前途啊。
“你不要被那些网上报道的误会了,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当初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正经女人会在歌厅里陪唱吗!
而且事后她威胁我儿子要报警,不还是为了要钱。
给了她一万块钱,她就是金子做的鸡,这个价,买一次也够了吧。”
张艳不以为然的说道。
苏筠听明白了,细细的手指握着茶盅微蜷,看着左手腕上的镯子开始隐约冒出的又一颗新的红点。
“祖宗规矩,不得轻易插手凡间事。”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不止苏筠愣住了,连对面的夫妻两人也愣住了。
“凡间事?说的你好像不是凡人一样。
弄得神叨叨的”。
张艳小声的嘀咕嘲笑道。
李学鑫拉住自己老婆,让她少说两句。
苏筠没有理会张艳的嘲讽,心底冒出一丝丝的熟悉陌生感。
继续说道:“相术师更不得轻易相助大奸大恶事,大奸大恶人。
一业多果,多业一果。
欲知前事因,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我帮助你们,自是要受着你们所作下的因果。
因此需要你们付出一定的代价,了解这份因果循环。”
原来当初在王大娘给她几张百元后,骤然又消失的痛苦是这个原因吗?
“五万块,另外需要你帮我从镇所里放一个人,他的事情没有大牵连,只是被压在案子里了”。
本来张艳和李学鑫都被苏筠身上忽然萦绕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所震慑,又加上在现代茶馆里听到这么有佛学哲理的话,使人觉得深不可测。
因此当苏筠直接报价和附加条件时,张艳则是从刚刚升起的一点敬畏感,立马变得白眼相加,不齿。
“拐弯抹角的,不还是要收钱?”
“应该的,应该的,我也听说过东南亚的一些有名的风水师和算命师,轻易请不到,请到的话,一句话就要上百万。
您这收费已经是业界良心了。”
李学鑫从公文包里拿出用信封包着的钱。
“人家那是大师,又不像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
张艳看着那推出的钱,不情不愿,不过又想到医院的儿子,和老公的事,最后对着苏筠唠叨道。
大有苏筠要是敢骗她的话,立马抓花苏筠的小脸蛋的气势。
苏筠接过钱,放进了双肩包里。
身上忽然冒出止也止不住的寒气,冷汗淋漓,握着桌子边上的细嫩手指指尖儿发白,死死的扣住桌沿儿。
她低着头,刘海垂下遮住她的眼睫,只能看到单薄的身躯在隐隐发抖。
“苏小姐,苏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桌子上“吧嗒,吧嗒”滴落的冷汗,李学鑫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着急的问道。
“臭丫头,别是收了钱,就要耍赖吧”。
张艳站起来,坐到苏筠旁边的椅子上,推了推她的肩膀,苏筠觉得处在一个巨大巨大不停旋转着痛苦的漩涡里。
有人绞碎了这苦源,她朝旁边的方向看去。
张艳却“啊”的一声,像是一瞬间被摄魂又还魂了的惊骇,往后一退,跌在椅背上。
“老婆,你怎么了?”
☆、第15章:张艳的未来
李学鑫把自己老婆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他刚才也看到苏小姐抬头时,只是脸色白了些,眼睛更黑亮了些,倒是映的眼角的泪痣像活过来一样,其他的倒是没有异样。
怎么老婆倒是被吓到一样。
李学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形容一颗泪痣像“活过来”一样,总之是看到刚才苏小姐的眼神,放佛就像看到了心里最承受不住的痛苦。
他在刚才一瞬间想到的就是这一辈子在岳家受的窝囊气。
那种窝囊气,连他自己都没有仔细想过,刚才一瞬间他居然冒出就这样和老婆离婚的想法,不在当什么劳什子的所长,不再想不着边际的官梦。
只是大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