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毕竟,现在你不是一个人。”
景秋听到碗筷相碰撞的声音,终于睁开了眼,水眸之中划过一丝凉意。
她起身坐了起来,便看到叶希深正立在桌子旁边给她盛粥,俊朗的侧颜依旧没有那样平淡。
他居然,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叶希深端着那碗清粥走到床前,轻轻吹去瓷勺里冒着的热气,送到她嘴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吃吧,吹凉了。”
景秋没有张嘴,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叶希深没有任何异样的深眸,略显苍白的嘴唇终于缓缓翕动,语气平静而又麻木:“何必再这样装下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我不是景秋,我是来要你命的邱楚云!”
叶希深拿着勺子的手一滞,看着对他依然冷漠的景秋,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终于将勺子放回碗里,说了一句:“其实若是你愿意,我还是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我不愿意!”景秋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波澜,她紧紧攥住盖在腿上的被子,眼里布着点点血丝,“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做的一切其实早就在你掌控了对不对?叶希深,你演的真好,让我竟然就信以为真了,避子药也是你换的吧,你明明知道我是来替我爹报仇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我怀上你的孩子?叶希深,你是故意的!”
“是。”叶希深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否认。
景秋觉得可笑。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景秋的?”突然间,景秋平静了下来。
“你告诉我的。”
在景秋茫然质疑的目光下,叶希深将手中的粥碗放在一旁,继续道:“其实一开始我差点就相信了,可是在和你同房的那一天晚上,我听见你在梦中喊阿芍和义父。”
“你说什么?”
景秋圆睁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后来我让黄副官亲自去查你的身份,金陵景家也的确有一个叫做景秋的女子,可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你顶替了她的身份,不得不说,你和徐敬之共同布的这个局,的确是比较精妙,精妙到我都不相信,那会是邱楚云做的事情。可是你回来了,你主动回来了,在我知道其实你还没有死,就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觉得,这是老天在眷顾我。”叶希深的目光重新对上景秋不可置信的眼神,眼里划过一抹包容:“我知道和你同房那晚,你想杀我。”
景秋攥着被子的手渐渐松开,她不相信,这一切竟会是她自己说出来!
所以这一切,都怨不得谁,只怪她演技不精。
“这么说,其实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被你看在眼里的,叶希深,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景秋失声笑道,“那么包括夏如瑾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吧,既然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是为了做全了戏?还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我?”
景秋脸上那抹悲凉的笑意,让叶希深的心狠狠一收。
“楚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即便你不顾一切的要回到我身边是为了杀我,可是我不在意,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是比你还活着还重要的!”
景秋轻笑一声:“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么?”
“那又如何?”叶希深轻轻拥住景秋的双肩,“其实,你根本无需这样为难自己,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景秋忽然抬眼,凝着几分认真:“若是我想杀了你呢?”
叶希深平静的望着她,甚至凝了几分冷意,他拥着她的双手渐渐松开,退后了一步。
景秋冷笑,“我忘了,你是叶希深,是一城统帅,你可以对有养育之恩的义父下手,又怎么会轻易将命送到一个女人手上?我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的确是太高看自己了。”
景秋就知道,自己早就是笼中之鸟,这个要求,不过是她这样一说罢了,她现在还有什么权利来向他提要求?
曾经在她心里那个完美无缺的叶希深,也只不过是一个幻影!
她微微扬着站在她面前的叶希深,笑若罂|粟:“叶希深,自从你杀了我爹以后,我们之间,注定你死我亡。”
叶希深没有接她的话,在沉默了片刻以后,从腰间枪夹里掏出那把枪,拉动了保险栓,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阻碍,对准了床上景秋的眉心。
景秋自然料到,叶希深选择她死。
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自她阖上的眼帘下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锦被之上。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然而,她却没有等到死亡的到来。
“既然如此,“叶希深手中的枪在他指尖掉了个头,递到她面前,“那你便杀了我。”
景秋睁眼,看着面前那只修长分明的手上的枪,凝望了几秒后,她果断的接过那把枪,跪在床上,对准了叶希深。
她的眸底,蔓延了无限恨意。
“你若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叶希深说道。
“那又如何,我拼了命的活着,不就是为了杀你?”景秋双手紧紧攥着枪,身子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叶希深看着她眼底的恨意,面无表情的靠近了一步,“既然你执意要杀我才算了结,那你便开枪吧。”
景秋食指扣上扳机,双手颤抖的越发厉害。
叶希深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颤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