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王槿进了屋子。
“槿儿姐姐!”阮敏玉两眼放光地从椅子上跳起,一把抓住王槿的手道:“你怎么来了?哦,不对,你怎么才来?”她突然小脸微苦,“这几天我娘又把我关在院子里学针线,可磨死我了!”
王槿盈盈笑道:“你这个小调皮鬼,就想着玩儿,难怪你母亲要常常拘着你。”
阮敏玉咯咯笑起来,拉着王槿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笑嘻嘻道:“槿儿姐姐今日真是巧了。昨天雪儿给我下了帖子,邀请我去她那里做客,马上就要出发了呢。咱们一块去,她肯定开心死啦!”
王槿笑容微凝,心中轻叹一声罢了,说道:“人家专门请的你,我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雪儿也很喜欢槿儿姐姐呢,只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罢了。”阮敏玉不以为意道,怕王槿再拒绝,就晃着她的袖子撒起娇来,“槿儿姐姐最好了,你就陪我去嘛,去嘛!”
王槿是最吃不得这套的。更何况阮敏玉一片真心,待她极为真挚,她也不忍拒绝。她摸了摸身旁的木匣,心想能晚一会也是好的。
“好吧,我答应你。”王槿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不过我晚些还有事,可不能陪你们太久哦。”
阮敏玉连连点头:“没关系,到时候我安排马车送姐姐去。”
这时,阮敏玉注意到了王槿身边的方形包裹,好奇道:“槿儿姐姐带了什么好东西吗?”
王槿刚要回答,外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衣着体面的仆妇,恭声对阮敏玉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夏妈妈!”阮敏玉脆声道,又指了指王槿,“这是我的好朋友槿儿姐姐,也要一起去的,妈妈再多带个丫环去吧!”
“是,小姐。”被称作夏妈妈的妇人轻轻上下看了一眼王槿,对阮敏玉依旧恭敬道,“小姐,这位槿儿姑娘要换身打扮才好。”
王槿微微一怔,看着自己身上的棉布衣服没来及反应,阮敏玉却不高兴起来,皱着眉头对夏妈妈生气地道:“妈妈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生气,夏妈妈并不慌张,神色平静道:“若是在这阮府,自然没关系。但既然是以小姐朋友的身份出门拜访,却不能失了礼仪气派,让人轻视了去。”
阮敏玉兀自气呼呼地,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槿抢了先。
“妈妈说的话,槿儿明白了。麻烦妈妈准备一套合适的衣服。”她朝夏妈妈微微一笑道。
她并不介意一身朴素地见人,但作为阮敏玉的朋友,正如夏妈妈所说,不能给别人轻视自己进而轻视阮敏玉的机会。
夏妈妈略带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向阮敏玉告了退。不一会儿,带着一个丫环,捧着一套藕荷色衣裙进了屋。
王槿看了眼自己身上同样藕荷色的衣服,微感诧异,又很快明白过来,不禁佩服起这位夏妈妈。
她如今尚在孝期,没有特殊情况,皆着素色衣衫。夏妈妈自然不知道这事,但却选了同样颜色的衣裙,心思可谓极为周全细腻。
“这套衣服原本是夫人替表小姐做的,不过今年表小姐没有来,便一直压在针线房。这位槿儿姑娘的身量应该正合适。”夏妈妈道。
“周表姐的?”阮敏玉站起身走过去,接过衣服展开一看,皱着小鼻子,气呼呼道:“母亲真是的,人家都不稀罕来,还给她做这么好的衣服!”
她把衣服往王槿怀里一塞,拉着她到内室屏风后面。
“槿儿姐姐,你快穿上,要是合身就送给你了!”她看着衣服的眼神有些恶狠狠。
王槿无奈,这小丫头的脾气真是说风就是雨,也不知道这位表小姐又怎么她了。
她换好衣服后走了出来,阮敏玉,菡萏一众人等都看得有些发愣。
阮夫人给周表姐准备的是件藕荷色交领宽袖襦裙,袖口裙边以极淡的绿色丝线绣着曼曼的忍冬藤。裙摆极大,袖口极宽,走路时迎风飘摆,迤逦如仙。白色织锦腰带左右两侧各挂着一串彩珠,微微叮咚作响,十分悦耳。
这件衣服正合王槿的身量,且衬得她纤腰袅袅,肌如白雪,楚楚动人。
“真漂亮…”阮敏玉不禁叹道。
王槿却皱了皱眉,眼含询问看向夏妈妈。
“既然都准备好了,小姐,咱们出发吧。”夏妈妈朝她微微一笑,转身向阮敏玉道。
阮敏玉回过神来,也有些急不可耐了,拉着王槿就出了门,后面一堆婆子丫环急忙跟上。
马车上,阮敏玉一直好奇地对王槿瞧来瞧去。
“你怎么了?不认识我啦?”王槿忍不住笑道。
“就是觉得槿儿姐姐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来。”阮敏玉有些苦恼道。
“换了衣服自然不一样了。”王槿莞尔一笑。
“不是的,不光是衣服,还有…感觉。”阮敏玉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打量着王槿道。
衣服是换了,可是王槿浑身没有半点首饰,头发更是结成辫子后只用一根藕色丝带绑着,柔顺地垂在胸前,脸颊边有几丝碎发飞舞。这样的打扮却意外地和这身衣裙相配,素雅中有一丝娇媚,极为耐看。
至于阮敏玉说的感觉,王槿想,她感受到的大概是自己气场的变化。
去见庄雪,自然要拜见她府上的长辈,想必非富即贵。既然有了夏妈妈之前那番话,自己就应该更加注意言行举止。此刻,她不再是乡下种地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