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从谨被这一番变化弄的哭笑不得,刚刚叶央出来时就差拎着刀了!他轻笑着解释道:“李校尉带一小队去了御林军驻地,其余人都在忙着扎营安顿,你不用这么小心。”
“唉……”车厢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声,叶央仍然不露脸。
于是商从谨无奈,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了车夫的座位上,叶央的黑色骏马没有套车,走过来打了个响鼻,也像是好奇他送来了什么。
“东西在外面,本来想……等你生辰时拿出来的。只是世事多变,或许等不到那时候,你且看看合不合身。”放下这句话,商从谨当真秉承着男女有别的原则,转身步步走进自己的马车,“无论将来如何,我都愿你……”
算起来,离七月初七还有一个月呢。只是叶央正经过生辰就那么一次,是头次进京在定国公府低调办的,前两年红衣师父想不起来这些,最有良心的贺礼便是夏天不要她挑着水跑十几里路,离家之后在西疆打仗,连下顿吃什么、有没有命去吃饭都成问题,她自己也没兴趣做寿。
若不是商从谨提起,叶央便真的忘了。
“娘子的生辰要到了?”陈娘在里面隐约听见几句,倒比她还高兴,从外面把商从谨放下的东西拿进来,“哟,好沉……我也要备一份寿礼呢。”
平日里怀王有什么小物件要给叶央,都是让聂侍卫转交的多。第一次亲手交付,是将望远镜研制成功,得意忘形地去找叶央献宝。
而现在这个包裹,是他亲手交付的第二件东西,重要性可见一斑。
叶央伸手掂了掂那个包裹,其实不沉,里面似乎是甲胄一类的东西,最下面软绵绵的,应该是块布。车厢两侧的窗子没开,借着微光,她勉强才能看清包裹里的东西。
或者说,看清了那东西,很勉强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瞳孔一瞬间紧缩,经历过生死激战的叶央,居然双手颤抖了。
建兴十七年六月,当朝天子在太极宫承天门召见得胜归来的神策军,必须到场的人里,还亲点了叶央。
自然,言官们又是一阵不满意——“区区女子,在军营中抛头露面已是不雅,圣上您居然还要当着文武百官见她,是不是有悖礼法?”
没办法,他们的职责便是提醒皇帝时刻都不要做出格的事,连当年的开国皇帝连续一个月多加了几个菜,都有人觉得铺张浪费呢!
这天上午,明明传得消息是巳时正面圣,可刚过辰时,京城的坊间街道两旁就挤满了人,酒家茶肆的二楼窗户里,你挤我我推你地探出了不少脑袋,背景不够硬或者家里没银子的,连露半张脸的资格都没有。
原因无他,百姓们太想见一见这位叶大小姐了。
数年前她自闹市打马而过的身影,还倒映在每一个小商贩的心里,不知道那尊魔王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可那些没受过她摧残的,对叶央依旧向往——这个国家有过起死回生的女神医,有过家财万贯的女商贾,也有像袁夫人那样养活了万千百姓的女地主。
不过,能够称得上是女将军的,除了死后追封的平阳长公主,也就只有叶央一个人。
她是什么样子?连库支人都能被她打回雁冢关外,肯定比男人还凶狠!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目光焦灼,踮着脚望向京城南边的明德门,过一会儿,叶央便要从那里进来,沿着最宽的一条街道直奔皇宫了!
日头渐渐升起,她似乎来得晚了些?
不,已经到了!
迎着太阳,身着紧身玄衣的神策军将士出现在明德门内,从步兵到骑兵,动作整齐划一,一步步隐隐踩着节奏,从距离到迈起的高度丝毫不差,竟无一人出错!光是用走,都走出了锐不可当的杀伐之气!
那叶央呢?她在哪里?
队伍旁边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过车帘,露出里面正坐的女子身影。离得近的家伙看见那女子的侧脸,立刻僵住,失去了全部反应。
“天仙,当真是天仙一样绝色!”
有人听见他喃喃的自语,不禁嗤之以鼻。难道叶央打赢了仗,靠的是脸吗?可当自己也窥见了马车里的人,同样傻在了原地。
……叶央,不会这么美吧?
神策大军领头的是两个汉子,一个瘦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乱瞟,却极力做出肃穆的神情,另一个长的很黑,所有表情都隐藏在卷曲的大胡子里。
所有人的疑问,在发现那个身影后,都得到了解答。
气度不凡,锋芒乍现,她从一个骑在马上的瘦小汉子身后闪了出来,侧头说了句什么,便迎着太阳继续前进。身上的铠甲银亮反光,鲜红的披风垂在背后,昂扬肆意,再猖狂的人也要退避几分!
因为没有戴头盔,旁人便能看见她一头青丝用根乌木发簪束成四方髻,发簪末端的珠子已然黯淡,那双自信坚定的眸子却分外明亮。
和通身将军似的装扮,一起彰显了身份。
——叶央,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管小三,好歹我也是个统帅,你把马催的太急,都跑到我前面去了。”叶央未看人群,简单说了句话,又目不斜视地抬头走在首位。
银甲红披风,这身行头,比邱老将军去年入京时更张扬!
马蹄和脚步声合奏成整齐的音律,叶央有片刻走神,想的是身上来自商从谨的贺礼。
铠甲并非铜铁所铸,同样的体积重量却更轻,以她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