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用被子把自己包成春卷,伸出两根软乎乎的手指头扯住他衣角。他还在抽鼻子,眼睛倒是眨巴着颇为明亮:“你……去哪里?”
鲲鹏又坏心眼地在他面前做了搓手指的动作,成功把这受刺激过度的小东西吓到缩进被子里。他气笑似地照着他脑壳的位置隔着被子揉了揉:“去洗个冷水澡。”
鲲找了处冷泉跳下,沉进漫无边际的湖水之中。他闭着眼,倒也不气貔貅这般受不得刺激,还是个一碰就软的敏感身子,只是有些食髓知味勾起的浓重失落。稍一冷静,又于失落之中盛开出绮丽的花朵。
他感受到的天地一片虚无黑暗,思绪也如湖水一般流动着四处冲撞:他有那么那么喜欢我,稍微碰一碰就……这可真是太美好了,再也没有比他更美好的人物了……
貔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自己爬起来擦了擦米糊糊就又怂叽叽地回床上缩成一团。他找了条底裤兜住自己的弱点部位,跟个仓鼠一样缩成一团昏昏睡去。他睡得又香又甜,徒留他男人一个人在冷水里挨过半夜。
再醒来时是豪迈的四肢大张糊在男人身上的张扬姿势。
他撑着男人的胸膛起身,迷迷糊糊揉揉眼眶。他先是在心中嗷嗷叫上一番,激动得好似他已经把鲲拆吃入肚种了一窝小鸟崽。只是一低头,又一个激灵瞧见了自己肚皮上那块灰白色斑块。
灰斑在阳光下和它的主人一般慵懒而张扬,大大咧咧攀附在皮表。
貔貅打到一半的哈欠骤然止住,惊惶失措地以手撑住鲲鹏的胸就地起跳跑到床外,受j-i,ng的兔子一样团团转四处找衣服。等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后怕地回头,就惊悚脸瞧着鲲坐起了迷迷瞪瞪看着他。
鲲一大早被小兔崽子一记黑虎掏心直接按醒,也没瞧见多少白软柔韧的嫩r_ou_。他意犹未尽地,意味深长地看着明明已经到嘴又只能心存怜惜吐出去的肥貔貅。目光幽深,很是不好惹。
貔貅心虚,赶紧又加了一件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试探性地问:“刚才……有看到什么?”他回忆一番刚才的情景,确信自己一下床就警惕地背对鲲,应当是不会那么快就给他瞧出不对。
鲲察觉到他的紧张,只以为是他又害羞犯怂。他笑着起床:“腰,昨晚上没看清楚,今天一看……”他收不住自己这荡漾的开荤大叔心,顺势掐了一把:“看起来跟手感一样好。”
很怕被就地剥衣露出破绽的貔貅牌小肥r_ou_瞬间脸红腿软,“吱吱”叫着跑远了。
小肥r_ou_自己跑外边扑扇翅膀,十分怀疑自己这被老东西一碰就软的德行不能扛起播种的重任。而且看老东西这尝到甜头还想一尝再尝的架势,这身衣服怕是护不住这糟心的灰肚皮!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扒开衣服、露出肚皮、播种种、生崽崽!
万一暴露这肚皮是专门涂黑了来骗他这件事,鲲嫌弃自己诡诈,气得干脆换个人播种种生崽崽那岂不是更糟?
小肥r_ou_越想越害怕,一停不敢停地努力扑扇翅膀,可以说是十分想去找鲁珪学艺兼染肚皮了。
极力想摆脱弃夫及孕夫命运的小肥r_ou_一直练习到天黑才回家。家里有一只虎视眈眈但极力克制的鲲鹏。小肥r_ou_惊惶逃走,他也没去寻。
毕竟又哭又求饶地闹了一场,脸皮薄一点害羞也正常。自己一大早的还忍不住手贱地刺激他,把肥兔子吓得蹦走了也有自己的不是。
他一点都不担心貔貅会像刚来天池时那样逃走。他这颗垂垂老矣皱巴巴的心已经被貔貅泡得舒展开了,甚至舒展着开出花来:无惧无畏,且认准了会在貔貅那儿受到爱护,受到温柔的抚慰。
这个老男人牢记不能让他害羞不适,于是又暂时把他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拿出来充数。他规规矩矩坐正了不去碰貔貅,更加不多管多问,只是寻常问个话:“明日可还要出去玩,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貔貅内心有一只尖叫兔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啊!
然而嘴上还保留理智:“我翅膀长好了,明天想去看看鲁珪?”
鲲:谁?????????那个沙漠里摊成一堆腊r_ou_差点死掉的采石人?不过是一起呆了两个月,什么交情貔貅竟然要在这种时候抛下我去见这个野男人?
鲲不痛快了,内心斤斤计较想要咬住肥r_ou_死活不松口的老恶魔开始出动:“你不是说在外边处处受到嫌弃么?怎么与他关系这么好?”
貔貅唬骗自己这个老男人那是一骗一个准,从来没有受到过反噬。他乍一听还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来唬人!顿了一秒,这个小骗子才从犄角旮旯里把这句话扯出来,想起来是当初这样骗他的起因:为了博怜爱切断鲲鹏再次抛下他的后路。
小骗子找到感觉,一秒钟戏j-i,ng附体,神情真挚又凝重:“只有他不嫌弃,他与我长得一般丑陋,谁也不好嫌弃谁。”
鲲当时把他丢下,念他体质特殊又不放心地偷偷跟了两天。见他在茫茫沙漠里发小脾气不肯走,只好开启老妈子模式去给他找吃的。他认识那处沙漠,年少时采石打发时间他也曾走过这条路,知道那里世世代代都会有采石人经过。
半是授人以鱼半是授人以渔,他想给貔貅挑个带着玉石回乡的采石人,借着这个采石人给貔貅指一条明路。
因为当时鬼使神差挑了个其丑无比的鲁珪,凤凰还嘲笑了许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