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吭声,眼神示意菱香去将其打发,小厮听到她说姑娘出门了,竟没有回去的意思,只道侯爷让姑娘一盏茶之内过去,否则就永远别想出来了。
洛蓉有些慌了,忙起身去问他,“皇上可还在?”
“回姑娘,尚未离开。”
洛蓉更慌了,听到他接着道:“长公主也携了曹二姑娘登门拜访,说是有些话要问问姑娘”时,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完了完了,洛蓉哭丧着脸,怎么都凑到一块了。今日之事虽是曹青鸢挑衅在先,可毕竟自己先动的手,再加上她被小狼咬伤,怎么解释自己都不占理,而且皇上还在,他本就对自己养小狼之事极度生气,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这回可真没人能救自己了,洛蓉垂头丧气,拍了下爪子,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磨磨蹭蹭地挪到前厅,一眼看到皇上和长公主坐在上首,似乎正在说什么,爹娘落座于左侧,曹青鸢坐在右侧,面上罩着纱巾。
洛蓉赶紧垂下眼眸进去行礼,“洛蓉拜见皇上,拜见长公主。”
陈牧闻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她脸上,神情变得严肃,他今日本是去军营巡视,回来时路过雍武侯府,思及昨日之事,便进来坐坐,与侯爷尚未说几句话,长公主就登门了。
姑母进来那架势,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陈牧扫了眼曹青鸢,心下已明白七八分。
她们俩人从小不和,不知起过多少争执,为此洛蓉可没少受罚,看今日这情形,竟然动上手了。
曹青鸢面覆纱巾看不出来,洛蓉却是清清楚楚的脸上带伤,陈牧晓得她胆大,没想到还真敢打长公主的闺女,而且听曹家丫鬟说还是她先动的手,该说是勇气可嘉呢,还是愚蠢莽撞?
陈牧暗暗叹气,有些后悔来了侯府。
“起来吧。”
洛蓉小心看了眼他的神色,不经意对上长公主犀利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转向洛禾道:“不知爹爹叫女儿来所为何事?”
“你还有脸问!”洛禾啪拍了下桌子,“给我跪下!”
洛蓉噗通跪倒,一声不吭。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曹家二姑娘打的,”洛蓉直言道。
曹青鸢眼含怒色,将自己面纱取下来,左颊清晰的五个红印,看起来比她严重的多。
小莲声泪俱下地当着洛蓉的面,再次将她如何如何欺凌自家姑娘控诉了一遍。
洛蓉理直气壮,“是她先招惹我,无缘无故绊倒我不说,还出言侮辱,我才忍不住打她的,如今竟倒打一耙,全成了我的不是。”
“你胡说,分明是你故意推我,”曹青鸢忍不住了,仗着她娘撑腰,底气十足,“而且昨日放狗咬伤我,有不少人看到,你还想抵赖!”
洛蓉声音低了些,眼神躲闪,“我没养狗,你定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
☆、10.又被关
洛蓉一口咬定在此之前未见过曹青鸢,更没有什么小狗,偷眼瞧了瞧陈牧,见他没有当场拆穿的意思,底气慢慢又起来了,虽是跪着,身板挺得倍直,洛禾询问菱香和紫苏是否如她所言,二人当即点头,异口同声称未见过姑娘养狗,侯爷不信可去检查。
昨日洛蓉一个人回来时,她们俩便发现狗没了,当时没顾上问,如今出了这事,都猜测是姑娘料到曹家会找上门,提前将狗送走了,所以态度极其笃定,就差指天立誓了。
陈牧默不作声,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相信她们的话了,这两个丫头倒是机灵,就是主子太不让人省心。
曹青鸢气急败坏地指着洛蓉叫嚷,言语越来越放肆,陈牧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悦。
曹家的两个姑娘,一个心机深沉,阴阳怪气,一个肆无忌惮,目中无人,陈牧向来不喜,虽然和洛蓉一样都是表妹,甚至曹家还是皇亲国戚,但在他心中的份量可谓千差万别。洛蓉是骄纵任性,却不会像她这般色厉内荏,不顾场合,亦不会小事化大,将这种女儿家矛盾闹到长辈跟前,同样刁蛮的脾气,心性却是截然不同。
长公主似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神情微凛,斥责曹青鸢没有规矩,曹青鸢又气又委屈,愤愤不平地住了声,眼睛仍旧恨恨地瞪着洛蓉。
洛禾心有不满,让闺女起来回话,洛蓉依言起身,看向那位高髻丽容的宫装妇人。
与母亲一般年纪,保养的极好,皮肤光滑亮丽,几乎没有皱纹,气度雍容,凤目狭长而有神,无论看谁都像是带了审视的意味,让人浑身不自在。
眼下谁都不肯让步,气氛僵持下来,陈牧打圆场道:“想来是有误会,既然都觉得自己有理,也掰扯不清,不如看在朕的面子上,各退一步,互相道个歉,言归于好如何?”
无人吭声,长公主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亦不表明态度。
陈牧声音沉下来,“你们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世家贵女,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该不顾身份当街大打出手,成何体统,搅得姑母也不得安宁,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洛蓉看了他一眼,眼珠转了转,恭声道:“皇上教训的是,蓉儿知错了,”然后朝长公主和曹青鸢行了一礼,“洛蓉言行不当,还请长公主赎罪,也请曹姑娘大人大量,勿再与我置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左右你我都受了伤,权当是一次教训。”
曹青鸢别开脸,一幅不屑的模样,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