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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竞瑶大脑都僵了,她眼看着那蛇上了几案,盘桓一圈,随即便朝着她的床榻而来,就在它的头缓缓抬起,与她仅一纱之隔时,余竞瑶身子一凉,三魂七魄倏然脱体,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沈彦钦!”
于是闭紧了双眼。
紧接着,她听到门“嘭”然而响,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顷刻间,又一切都安静下来。余竞瑶紧闭的双眼还是不敢睁开,直到有东西碰了碰她的身子,她陡地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手胡乱地挥了起来。
“竞瑶,是我!”沈彦钦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竞瑶闻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见坐在床边的沈彦钦先是一愣,盯着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恐,随着泪花翻涌,她抱着沈彦钦哭了起来。
沈彦钦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她。其实他也是惊魂未定,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那条蛇已经处于进攻之势,若是再晚一步,就一步,那么余竞瑶此刻便已中蛇毒了。
沈彦钦偏头,盯着地上那条已被他摔死的蛇,在昏暗的烛火,泛出赤黑相间的光泽,映示着它的凶残和剧毒无比。
见余竞瑶逐渐平复下来,沈彦钦安置她躺下,并让金童处理了那蛇,便唤来了霁颜和霁容。沈彦钦的目光在房内巡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几案上的一只精致的青瓷胭脂盒上。
“今日可有人来过靖昕堂?”沈彦钦望着疲惫的余竞瑶问。
余竞瑶看了看霁颜,摇了摇头。
“那这是什么?”沈彦钦拾起那只胭脂盒。
余竞瑶打量着,好似没见过。“是胭脂吧。”即便离这么远,也嗅得到馥郁奇香。“这不是我的。”
“啊!”霁容恍然一声。“晚上小姐去沐室时,秦小姐的婢女来过,这是她拿来的,说是秦小姐特地送给小姐疗伤的药膏。我觉得小姐未必会用,便没当回事,扔在那转头便忘了……”霁容低着头瞟着沈彦钦,声音越来越小。
“殿下,这药膏有问题吗?”余竞瑶问道。
沈彦钦打开,用指抿了些,轻轻嗅了嗅,淡然一笑。
“没问题,不过不及郑大夫给你开的药,这个就不要用了。”说着,他递给了金童,示意他拿走。
惊悚一场,余竞瑶心魂未甫,沈彦钦想要留下来守着她,可还未开口,余竞瑶先言了。
“今日多亏殿下了,时辰不早,殿下早些休息吧。有霁颜陪我便好。”
沈彦钦闻言,凝神望了她片刻,随即浅淡一笑,默然退出了内室。
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沈彦钦一走,余竞瑶松了口气。方才多亏了他,也幸亏自己没有锁那道门,不然这第二条命,怕又要枉送了。想想便是后怕。而后怕之余,她想起了自己下意识唤的那声“沈彦钦,救我!”每次危机时刻,第一个出现的都是他,这情,她要怎么还呢。
有霁颜陪着,这一夜还算安稳。第二日一早,余竞瑶也试着不再去想这件事,用过早膳,沈彦钦有事匆匆出去了,余竞瑶便忙着整理狩猎要带的东西。
衣用准备好了,余竞瑶突然想起了沈彦钦送她的那条鞭子,许用得着,便让霁颜去取。霁颜前脚刚进来,秦绾带着小婢后脚便跟到了靖昕堂。
“你来干什么?”霁颜堵在门口问道。
秦绾看着她冷哼一声,随即望着余竞瑶。“我找三皇子。”
“找他做什么?”余竞瑶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秦绾轻蔑一笑,道:“问问明日狩猎,何时出发。”
余竞瑶闻言一怔,她也要去?
“三皇子不在,出门了。”余竞瑶漠然道。
“那我一会再来吧。”秦绾说罢,转身离开,刚迈出两步,顿了住,突然目光殷切的转身望着余竞瑶。“听闻昨晚皇子妃惊到了,皇子妃可好?”
见这副虚情,余竞瑶冷笑,寒声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让你失望了。”
“瞧皇子妃这话说的,好像我盼着你出事似的。”
“不是吗?”
余竞瑶目光冰冷地盯着秦绾,而秦绾摇头而笑。
“我巴结皇子妃还来不及呢,怎会盼着你出事,不然会送你疗伤的药膏。”
“若非你的药膏,我还真不知原来你心这么毒呢。”
“皇子妃这么说,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我连昨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你这不是要冤枉我吗?”秦绾一副委屈的模样道。
“你果真不知?”余竞瑶冷笑,见秦绾坚决不认,她看了看霁颜的手,随即给了她一个眼神,霁颜会意,突然喊了一句。
“昨晚这物还给你吧!”说罢,忙将手中的东西仍了出去。
秦绾见一细长的黑物向自己的脚下窜来,吓得惊慌失措,连跳了几步,拉着小婢惊悚地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二人退出好远,见那物没动,才定睛瞧了瞧,居然是一条乌黑的软鞭。这才知道上当了。
(3)
余竞瑶望着狼狈的二人,鄙夷地冷哼一声。
“秦绾,是你傻还是我傻?你以为我闻不出那药膏里千里香的味道吗,那条蛇就是这么被引来的吧。”
沈彦钦拿起那药膏的时候,余竞瑶就猜到不对,过后问了霁颜才道那是千里香的味道,千里香引蛇,余竞瑶自小便知。沈彦钦不说,是怕自己忧心。
“你恨我,我知道,你想除掉我,我也理解,但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怎么能狠到这般,你明知道这靖昕堂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