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两人走到门口,蒋川目光转向她:“住哪个酒店?”
秦棠问:“你们那儿有住的吗?”
蒋川看着她,说:“有。”
秦棠说:“有女人吗?”
蒋川道:“有。”
秦棠摸了摸相机,“那我住你们那儿,方便办事。”
这次她没打算呆太久,早点办完早点回去,六月份她想去一趟广西。
蒋川瞧了她半响,捋了下干爽的短发,低笑了声:“走吧。”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秦棠朝四周看了眼,这里显然已经是西安郊区了,有些偏僻,蒋川把车开进一个院子里,院里有棵大树,两层旧楼,看起来挺宽敞,里面像是一个修车厂,除去两辆大货车,还有一辆红色吉普,一辆老式桑塔纳。
蒋川停好车:“到了。”
后座没反应,回过头,看见她正盯着窗外看,扯着嘴角笑了:“现在知道怕了?”
都没问清楚就敢跟他回来。
秦棠正脸看他,淡淡道:“怕什么?我只是看看你们这地方而已。”
老袁办事很靠谱,如果不是查清楚对方底细是不会那样跟她说的,老袁说这里是个义工组织区,有网站有贴吧有联系方式,网友捐物就往这边寄,能用得上的这边就派车送进贫困区。
正好,门口开进一辆三轮车,停在旁边。
车上堆满了包裹,还坐着个年轻男人,开车的是个跟蒋川差不多健硕的男人。
年轻男人瞧见黑色吉普眼睛一亮,利落地跳下车,很兴奋:“蒋哥回来了!”
蒋川下车,手插在兜里,高大的身形立在那儿,把阳光都挡了。
秦棠也下了车,开三轮车的男人愣了下,随即笑了:“秦小姐,我还以为你会先回酒店休息呢,这么急啊?”
蒋川说:“她住这儿。”
秦棠默了两秒,看向比蒋川矮半头的健硕男人,“你是吕先生吧?”
“叫我吕安就成。”吕安笑笑,指指身后年轻男人,“他叫小城,我们这儿条件不比酒店,房间还有一个,你要是愿意住的话等会儿我喊人收拾一下,不行我送你去前面酒店开个房。”
这姑娘是有钱人,一看就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这次过来是带钱带物过来的,吕安想着要把人招待好了,免得一个不高兴就走了。
秦棠去过不少穷地方,硬板床睡过,硬棉被也盖过,这儿比那些山区条件好多了。
她不挑:“就住这儿,明天一早你们跟我去办事,等你们把东西运出去我就走。”
吕安挑眉:“那好,你在边上休息一会儿,房里整理好我叫你。”
小城走到过来,挠着脑袋冲秦棠笑:“秦小姐,我带你进去休息。”
秦棠指指边上树荫下的椅子:“不用了,我坐这儿就行。”
蒋川这两天跑长途蹲车上时间长,他捏着脖子转了转,闲散慵懒:“一会儿把车洗干净检查一下,发动机出了点问题。”
秦棠下意识看向他,明显皱眉。
吕安看她脸色变了,连忙解释:“没事的,车要有大问题蒋哥就不会开去接你了。”
吕安朝蒋川使眼色,车有问题还开去接人,还当着人的面说出来……
蒋川眯了下眼,看向秦棠:“怕了?”
秦棠抿紧唇,“没有,只是不赞同你的行为。”
他笑了声。
吕安朝车身踹了一脚:“怎么搞的?脏成这鬼样。”
蒋川朝里走,“陷进一个深稀泥坑。”
话说完,人已经踏上拐角的楼梯了。
吕安解释了句:“蒋哥这几天忙坏了,补眠去了。”
秦棠举起相机拍了几张照,蒋川步伐太快,落入镜头,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入镜头。
秦棠几不可觉地皱了下眉,等人不见了,才重新拍了一张。
吕安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院子里进来一个年轻姑娘和中年妇女,年轻姑娘叫阿绮,中年妇女叫桂姨,两人去给秦棠收拾屋子。
秦棠看吕安还站着,就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招呼我。”
吕安笑了下,就招呼小诚拉水管拿水桶抹布洗车,秦棠转了一圈,站在边上看他们洗车,问了句:“这车跑什么地方?”
吕安忙里偷闲回了下头,笑道:“蒋哥去了趟汉中镇巴县,那山路坎坷、崎岖、太难走了,边上还是悬崖……”
镇巴县。
秦棠眼睫一颤,小城憨笑:“也就蒋哥开车技术好,要我开我都不敢。”
吕安笑:“怂。”
……
阿绮和桂姨把房间收拾好了,阿绮是个挺腼腆的小姑娘,长得挺可爱,就是皮肤有点黑,她笑眯眯地帮秦棠拿行李箱。
秦棠把包挎肩上,跟在她后面,走到二楼东面倒数第二间房。
阿绮打开门,笑眯眯地说:“被套都是干净的,你可以放心住。”
秦棠扫了一眼,房间不大,很简洁,有个小桌子和帆布衣柜,床是1.5的。
“嗯,挺好的。”
她长得美,阿绮总忍不住看她。
秦棠发现了,转头看她,阿绮眨了下眼,友好地说:“那你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
秦棠点头,“好。”
阿绮关门出去了。
秦棠收拾了下行李,外面有公共水龙头,她拿脸盆毛巾去洗了把脸,就靠在走廊上站着。
镇巴县松何公路碑丫豁路段,一面是山,一面是绝壁悬崖。
那里除了垮塌的路基,就是坎坷、崎岖、颠簸的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