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倒是听他说过。
因为她没能去成颍州,来了京都又一直留在府中,所以这个糕点,她也没有吃过。
沈嘉禾拿起其中一块,小巧精致,带着糯米的香气,吃起来不算太甜,正合她的口味。
她弯起眉眼,笑着评价道:“好吃。”
秦如一便放下心来,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低低道:“那便好。”
沈嘉禾慢悠悠地吃着手中的糕点,安静地看着他,发现少侠比起从前似乎更爱笑了。
不是为了让她安心而扯出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
虽然浅淡,但也让他天生冷淡的面孔染上了几分温柔。
沈嘉禾毫无意义地感慨道:“少侠你笑了呀。”
秦如一怔了怔,似乎也没发觉自己在笑,手指抚上嘴角,才意识到他的唇角微弯。
沈嘉禾伸出手指,点在秦如一的唇角上,笑着道:“好看。”
秦如一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手心,垂眸轻声道:“看到你,不自觉就会笑起来。是不是有点傻气啊?”
沈嘉禾莫名被这句话撞了下心口,微红了脸颊,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前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唉声叹气道:“诶呀……怎么办。”
秦如一抱住她,有些不解,“恩?怎么了?”
沈嘉禾低低道:“越来越喜欢你可怎么办呀。”
喜欢到都什么事都不想干,只想腻腻歪歪呆在一起,像是沉沦了一般。
这心理要是让季连安察觉了,怕是又要被批判一波。
秦如一垂眸,耳根似乎因沈嘉禾那句喜欢而不自觉有些发红。
他微弯腰,极轻极轻地回应道:“我也喜欢你。”
过了片刻,他补充道:“一刻比一刻要喜欢。”
两人在月色中,又是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沈嘉禾觉得自己再不回房,她爹怕是要来抓人,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她慢悠悠地拐回自己的闺房,便见沈周氏在小院的石桌上放了盘糕点,正在等她。
沈嘉禾走了过去,探身一瞧,问道:“娘你又做了好吃的呀?”
“不是我做的。”沈周氏手指点在盘子的边沿,温柔道,“是小秦他送给我的见面礼。我尝着味道不错,听说是颍州独有。你们赶路不可能备着这些,我便拿来了一些。”
顿了顿,她看到沈嘉禾手中的那包糕点,了然笑道:“不过有人疼你,怕是不需要我了。”
沈嘉禾因为娘亲的调侃,微红了脸颊,坐到沈周氏的对面,岔开话题道:“娘,你怎么忽然想要少侠的八字了?难道你同意了?”
“早测晚测都是要测的。”沈周氏温和道,“我同不同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能待你好。天下父母都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幸福一辈子的。”
沈嘉禾面露动容,唤道:“娘……”
沈周氏拍拍她的手,说道:“我问过他家里的事,那孩子也是命苦。不过我瞧着他为人坦诚,心细,又时时刻刻念着你。我谈起你的事情,他总是听得格外认真。娘身为过来人,偶尔也会有种直觉,比如我这女儿托付给他,是会幸福的。”
沈嘉禾握住沈周氏的手,低下头,略带些哽咽,深呼吸一口,才笑着说道:“娘,你不是说,不想让我找个闷葫芦么?”
“他话是不多。但该说的话不含糊,听着顺耳。”沈周氏日常怼丞相,“反正比你爹强。”
沈嘉禾破涕为笑,为她爹说起好话,“我爹就算不会说话,但心里时刻惦记着娘呀。”
“我知道。”沈周氏带着些别扭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嫁他。”
沈周氏同沈嘉禾闲聊了几句,劝她早些休息,便离开了小院。
沈嘉禾拿起沈周氏送来的糕点慢慢吃着,只觉得明明都是同样的糕点,却尝出两种甜味。
她仰头望着高悬于空的明月,忽然想起前世呆在冷宫时,她也时常望月。
同样的月亮,不同的心境,那些事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逐渐被她遗忘的梦。
她活在此处,还有长长的路要走,虽然路上的一切成了未知,但她知道有人会陪着她走。
即便回了丞相府,仍有许多事情要做。
沈嘉禾来之前因樊姐的嘱托,曾修书一封,让沈丞相派人去保护好李曼吟。
当然在信中,她不能提自己去过云芳院的事情,只说是朋友所托。
既然有浮拓在,沈丞相那边必然是知道李曼吟曾是地煞教的人。
沈丞相觉得云芳院鱼龙混杂,不好保护,便将李曼吟安置在了宅子中,周围会有人看护。
宅子的位置颇为偏僻,要去那边少说也得耗去半日的时间。
沈嘉禾知晓李曼吟还安全,便不急着去见她,而是打算先去瞧瞧季连安。
因为皇上病重,时不时就犯点毛病,所以季连安被勒令呆在宫中,至多被允许出宫一个时辰。这还得是看在沈丞相的面子上,宫中才肯放季连安轻松一下。
沈丞相下朝的时候,顺便将季连安给带了出来。
朝中事务繁多,他还要赶去处理别的事情,就将季连安放在了一旁的茶馆,自己离开了。
季连安一脸茫然不知道沈丞相是什么意思,四下看了看,见到沈嘉禾那熟悉的笑脸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惊讶道:“你回京都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嘉禾,问道:“沙鸢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嘉禾站起来,在季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