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若是老爷知道了,定不会责骂三姑娘的。”
崔沁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也不知崔锦给阿爹灌了什么mí_yào,竟让阿爹对她服服帖帖的。阿娘心中也不爽得很呢,我现在去教训教训下她,阿娘心中也能高兴高兴。再说了,现在崔氏已经失势了,贵人也抛弃她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红柳说:“那……那欧阳家那边?”
崔沁又哼了声。
“欧阳家向来与谢家不合,崔锦一与谢家好上了,欧阳家可曾派人过来问候过她么?前几天的茶话会也没邀请她呢。这已经在表明立场了,崔锦的靠山已经没有了。”
可以让她随意欺负了!
崔沁的眼珠子一转,又说道:“再说了,我与她也算是堂姐妹一场。如今她不好过,身为堂妹的我不也该去安慰安慰么?”顿了下,她瞪了红柳一眼。
“不许再啰嗦!”
红柳哆嗦了下,只好作罢。
到了梧桐苑后,崔沁对守着院门的小厮道:“我来探望锦堂姐,还不开门让我进去?”
小厮说道:“大姑娘身子不适,吩咐了小人这几日不见任何人,还请姑娘回去吧。”
崔沁一听,恼了。
“什么叫不见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吗?我可是府里正经八百的姑娘,来探望自己的堂姐还要经过你一个下人的允许?当真是笑话!”
小厮还是不为所动。
崔沁更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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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在厢房里作画。
她画了一幅又一幅,这几天对外说是养病,实际上她精神好着呢。不过就是没日没夜地作画,这几日下来,她所作的画是根手指头已经数不清了。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大姑娘,是我。”
崔锦搁下画笔,揉了揉眉心,道:“进来吧。”
阿欣应了声,推门而入。她仔细地看了看崔锦的神色,见自家姑娘不像前几天那般憔悴后,方松了口气。天晓得她有多害怕大姑娘熬不下去了。
燕阳城的那一位贵人当真任性得很,那般反复无常,说抛弃就抛弃,如今还让大姑娘沦落到如此地步。幸好大姑娘心性好,若是换了寻常姑娘怕早已一条白绫吊在黄粱上了。
阿欣这几日不敢提起任何与燕阳城有关的字眼,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今天大姑娘看起来气色好多了,眉头也不是紧皱着的,松缓了不少。阿欣搁下茶盅和茶杯,又斟满一杯清茶。
“大姑娘这几日没怎么进食,奴婢做了些清爽可口的糕点。大姑娘若是饿了,可以尝一尝。”
崔锦笑道:“好。”
说着,她在铜盆里洗净了手,拈起一块糕点。
似是想起什么,她忽然说道:“与五郎一起久了,倒是染上他的习惯了。以往在樊城时哪有这么讲究。”
阿欣心中大叫不好,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崔锦。
崔锦无奈地笑了下,又道:“不过这个习惯也不错,是该洗净手了才吃东西。”说罢,她咬了一口糕点,三下五除二的便吃完了一盘糕点。
阿欣哪里会不知自家姑娘是化悲愤为食量,登时心酸不已,又默默地在心底咒骂了谢五郎几句。
崔锦喝光了一杯清茶,搁下茶杯时,眉眼忽然动了下。
她道:“是谁在外头吵闹?”
阿欣愣了下,回过神后连忙道:“是三姑娘,说是要来探望大姑娘,但是小厮将她拦在外头了。”她又说道:“三姑娘肯定不安好心,眼下见大姑娘失势了,定想来取笑大姑娘的。”
崔锦却是笑了声。
“让她进来。”
阿欣又愣了下。
崔锦又说道:“这几日心里不爽利,正缺了个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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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沁闹了半天终于进来了,心中简直是又恼又气。她疾步走进,没走几步,便见到崔锦在她最爱的凉亭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看起来颇是惬意,一点也不憔悴一点也不落魄,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势的人该有的表情。
今日的崔锦穿了件樱红的襦裙,淡黄的衫子,尽管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可依旧像是鲜花一样娇美。
她登时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凉亭数十步之外,怔怔地看着崔锦。
直到崔锦轻飘飘地看来,她才猛地回神。
“你……”
崔锦轻笑一声:“怎么?堂妹见到我如此好,心里不高兴了?”
“我……”
崔锦又道:“堂妹心里定是在想贵人不待见我了,也不宠着我了,洛丰城里都在看我的笑话,所以今日堂妹无论如何都想来插一脚是吧?只不过我精神如此好,倒是让堂妹失望了。”
她慢声道:“真是可惜呀。”
被戳破心思的崔沁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连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崔锦又道:“莫说我这个堂姐没有指点你,下回堂妹想来取笑我,不妨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你阿爹尚不敢对我如何,你崔沁又算得什么。我即便是失势了,也轮不得你对我指手画脚。”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似是想起什么,又低笑出声。
“说起来,我倒是忘记告诉堂妹你了。前些时日欧阳小郎还曾与我说过话呢。欧阳小郎生得丰神俊朗的,委实是一方人物。”
此话崔锦说得极慢,尤其是末尾那一句,她将音调拉得极长,带有一种意味深长。
崔沁立即瞪大了双眼。
“你……”
崔锦笑起来:“我怎么?堂妹今日过来不是说你就是说我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