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识得路。我们家的三姑娘可担心了。”
红柳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
众人一听,顿时了然。
原来是来接樊城崔氏女的。
“不是说她们堂姐妹不合么?”
“兴许是传闻吧,瞧瞧三姑娘可有心了,大老远的来接崔氏去欧阳府。”
……
红柳满意地收回目光。
而此时,崔家的大门也打开了。崔锦走了出来。红柳连忙行了个大礼,“锦姑娘安好,我们家姑娘就在车里。还请姑娘上车。”
话音未落,马车里便探出了一个头。
崔沁笑意盈盈地道:“锦堂姐来了,快上车吧。沁儿还特地给锦堂姐准备了吃食呢。”
崔锦含笑道:“堂妹有心了。”说着,阿欣扶着崔锦上了马车。崔锦刚坐下,方发现马车里除了崔沁之外,还有一位姑娘,柳眉弯弯的,生得很是恬静。
此人正是崔柔。
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便是锦堂妹吧,我是你的柔堂姐。”
崔沁插话道:“锦堂姐,这便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二姐姐。二姐姐的琴弹得可好了,连阿娘也时常和我说要向二姐姐请教。”
崔柔此时又道:“是三妹妹谬赞了,我只是平日里多加苦练,不敢班门弄斧,”顿了下,她忽然道:“除了弹琴之外,我平日里也经常练字。不知锦堂妹可喜欢练字?”
崔锦说道:“练字能使人心境平和。”
崔柔道:“看来锦堂妹与我想法略同。不过平日里我还喜爱在花笺上写字,一纸花笺,藏尽女儿心事。”说罢,崔柔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崔锦蓦然一怔,再打量着崔柔含有深意的目光,她登时恍然大悟。
那一日写了崔沁秘密的花笺是崔柔送来的。这位柔堂姐倒是有趣,一来便卖她一个人情。
她微微一笑。
“花笺赠情郎,情郎心明镜。”
崔柔当即明白了崔锦话中之意。崔沁倒是不以为意,她原本就不想与崔锦打交道,现在有二姐姐帮忙应对着,她也乐得轻松。
是以,她也没有多留心崔锦与崔柔的对话。
此时崔沁的心早已飞到了欧阳府上。
欧阳府里有个俊郎君,排行末尾,人称欧阳小郎,是她心心念念的郎君。
.
欧阳府。
崔沁在来欧阳府之前,方氏生怕自己女儿会冲动,是以特别叮嘱了又叮嘱,无路如何也要在外人面前表示出姐妹情深。
崔沁自是晓得事情的重要性。
不过她来之前也费了一番功夫,在洛丰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不缺知己好友的。此回来参加茶话会的贵女中,就有四五个是她的闺中友人。
她不能对崔锦做什么,可是她的闺中友人可以。
她第一眼见到崔锦开始,便打心底厌恶崔锦,尤其是那条青蛇给她带来的噩梦,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无路如何也不想让崔锦好过。
是以,当崔沁笑吟吟地给周遭友人介绍崔锦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给自己的闺中友人使了眼色。
“你就是那个被鬼神庇佑的崔氏女?”
“啊,淡泊名利的崔氏女?”
崔锦落落大方地道:“诸位姐姐安好,我单名一个锦字,以后还请诸位姐姐多多关照。”崔沁收回眼色,又笑着附和:“锦堂姐头一回来洛丰,以后诸位姐姐定要多多照顾锦堂姐。”
此时,有道不紧不慢的声音飘来。
“哦?便是明州乡下里过来的崔氏女?”
话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崔锦抬眼望去,只见一群贵女中,有一人缓缓走前,穿着柳绿浣花锦如意云纹的交襟襦裙,手里执着一把小团扇,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便是汾阳崔氏所丢弃的那一家子?”
又一人走出,穿着桃红妆花锻并蒂莲的齐胸儒裙,挽着素色披帛,声音里隐隐有几分尖锐。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又有人走出,一人一句的,说出来的都是充满轻视的话。
崔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崔锦。
却见崔锦忽然挽住了崔沁的手,轻声叹道:“堂妹,这些可是你的友人?怎么你交的友人如此嫌弃你的家世,你却丝毫反应没有?”
崔沁愣住了。
此时,有姑娘捂嘴笑出声来。
崔沁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为汾阳崔氏所丢弃的,可不仅仅是崔锦一家,就连他们秦州崔氏最起初也是被汾阳崔氏遗弃了的。
她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崔沁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崔氏阿锦太过可恶!每次都是靠一张利嘴陷她于窘迫之境!还让她不知该如何反驳!
崔沁正想给崔柔使眼色的时候,一侍婢上前。
“各位姑娘,我们家姑娘有请。此回茶话会在簪花园。”说罢,侍婢微微侧身,“姑娘们请。”
崔沁的面子这才稍微挽回了一点。
偏偏此刻她有气也发不得,只能硬生生吞下,还不能松开崔锦的手。
崔锦像是无事人那般,一路上还有周围的姑娘谈笑风生的。这样的对比,简直让崔沁气得青筋直冒!
到了簪花园后,一众姑娘眼尖地发现了主位旁边多了个位置。以往只有秦南王妃或是燕阳城有贵客过来的时候,才会在一旁添个席位。
可今日她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在姑娘们疑惑的同时,她们也纷纷入席了。欧阳姑娘的茶话会每月十六便会举办,基本上来的姑娘都是大家各自所熟悉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