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地过来,也不通报一声,每次都要打断姑娘练琴,”顿了下,她又说道:“三姑娘还以为二姑娘你看不出来呢,亲亲热热地喊着二姐姐,实际上心里头却轻视着二姑娘。”
崔柔挑着琴弦,神色不改地道:“我是庶出,她是嫡出,她亲姐又是秦南王妃,她自然是无所忧虑。”
紫晴低声道:“说是秦南王妃,实际上也不过是……”
琴音忽然拔高,打断了紫晴的话。
崔柔嗔她一眼,低声道:“王妃你也敢编排,不要命了。以后这些话不得乱说了,否则你若被惩罚,我也帮不了你。”
紫晴拍拍嘴,连忙应声。
“是,奴婢知错了。”
崔柔继续练琴,待一曲毕,她离开了琴案,行到窗边。紫晴小声地问:“二姑娘要帮三姑娘吗?”
崔柔沉吟片刻,方说道:“自是要帮的,只不过不是帮三妹妹。”
紫晴愣住了。
她睁大双眼,问道:“二姑娘想要帮那一位?”
崔柔没有回答。
她眺望远方,似是在沉思。
同为庶出,她明白一个小城的姑娘想要引起别人的主意有多艰难。可是锦堂妹做到了,远在樊城的她竟让洛丰城里的人知道了樊城有那么一个姑娘,她为鬼神庇佑,她甚至得了燕阳城贵人的青睐。
这样的一个姑娘,能做到如此,想必是慧极的。
紫晴问:“二姑娘,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了三姑娘?若是三姑娘知晓了,大夫人肯定也会知晓的。到时候肯定要为难我们三房了,本来老夫人管家的时候便不喜我们三房,如今大夫人更是如此。”
崔柔淡淡地道:“自是不会明面帮,二妹妹太过心高气傲,也不会将堂妹放在眼底,到时候便是她自食苦果,与我们三房没有任何关系。”
更何况,正因为堂妹一家是庶出的,大夫人也不会看在眼底。
而祖父之前因为听了传闻才将堂妹一家接回来,后来又听到了堂妹被贵人所弃的消息,生怕会受了牵连,是以才派了阿夏去迎接。
想来祖父年事已高,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精明。
三房处处受压制,兴许能借此搏一搏。
她低声与紫晴说了几句,末了,她仔细吩咐道:“将原话转告三妹妹,记住,要一字不落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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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下,墙角的野花盛开,院中所栽的玉兰树也开花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崔锦用过早饭后,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阿欣跟在崔锦的身后,主仆两人在庭院里有说有笑的。
片刻后,阿宇过来了。
他递上一张花笺。
崔锦低头迅速地扫了眼,不由一愣。她问:“是何人送来的?”
阿宇道:“是路边的一小乞儿交给我的,说是要给大姑娘您的。小人也问了是谁交给他的,小乞儿说也不知道,只知那人带着幕篱,看起来像是一位郎君。”
郎君……
崔锦下意识地想起了谢五郎,但也仅仅是想了想,很快她便自己否定了。谢五郎已经如她所愿厌弃了她,现下应该也回了燕阳城,他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
崔锦收起了花笺。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阿欣好奇地问:“大姑娘,是谁给您送了花笺?”她方才匆匆瞧了眼,花笺做得十分精美,有些像是当初燕阳城的贵人赠给大姑娘的。
崔锦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今天定有事情发生。你去吩咐看门的仆役,今天仔细一些,如有人送拜帖或是请帖,全都收下来。”
阿欣应声。
她走到宅门处,吩咐了守门的仆役。虽不明白大姑娘想做什么,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大姑娘神乎其乎,这样做必定是有用意的。
果不其然,在两个时辰后,仆役收到了一张请帖。
阿欣捧着请帖送到崔锦的房里。
她兴冲冲地道:“大姑娘,真的有人送请帖过来了,是秦州崔氏的人。送请帖的是个姑娘,是崔家三姑娘的侍婢,她说她唤作红柳。”
崔锦看了眼请帖,眯眼一笑。
“一打瞌睡便有人送上枕头,倒也合我心思。阿欣,你吩咐下去,明早我要去摘星楼,让驭夫备好马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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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崔锦早早就起来了。
她梳妆打扮过后,用提前用了早饭,之后带上阿欣与阿宇坐上马车,往摘星楼驶去。摘星楼乃洛丰的四大食肆之一,每日上门的人络绎不绝。
其中,摘星楼最为出名的便是其招牌菜水煮羊羹。
正因为人多,所以摘星楼也是洛丰中心极为热闹的一地,甚至比有说书先生坐镇的茶肆还要热闹。
崔锦到摘星楼的时候,时辰尚早,里头的人不多。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了,连忙迎前,说道:“这位姑娘便是崔三姑娘的贵客吧。来,客官这边请,崔三姑娘早已订好了位置,还请姑娘跟小人来。”
小二领着崔锦到食肆一层最显眼的位置,他侧身道:“客官,便是此处。”
崔锦颔首。
随后,小二奉上热茶。待小二一离去,阿欣压低声音道:“真是奇怪呢,崔家的三姑娘邀约大姑娘,竟然不在雅间里。”
崔锦笑了笑,她喝了口茶后,方道:“我在府里跟你们俩说的话都可记住了?”
阿宇与阿欣纷纷点头。
崔锦说:“记住便好。”
过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崔沁终于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