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里德尔看上去不怎么喜欢做表情了。
他总是喜欢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人更难从他的脸上探究他的想法了。
对于邓布利贬义的评价,他显得很平静:“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称为‘伟大’,是吗?”邓布利多优雅地问。
里德尔冷酷地说:“它不需要我来称为伟大,而是它本身就很伟大。我做了实验,可能已经把魔法推进到了前所未有的领域。”
邓布利多淡淡地纠正:“是某些魔法。”他强调,“某些。在另一些上,你还是……恕我直言……你还是无知得可悲。”
这应该是里德尔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邓布利多面前后第一次笑。
他笑了,是一种睥睨的讥笑,眼底深埋着邪恶,比暴怒更可怕。
“你想说什么。”他沉沉地打量他。
邓布利多将面前的酒杯挪到了一边。
他盯着那个面容上依旧英俊不凡,气质上却变化极大的“对手”,微勾嘴角道:“不过是个老论调罢了。”他淡淡地说,“爱——你对它一窍不通,里德尔。”
爱……
爱……
里德尔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垂下眼眸,盯着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思绪似乎飘回了很远的地方。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抬起头,用可笑的语气说:“我是不是对它一窍不通,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人吗,邓布利多?”他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道,“是你亲手毁了我去潜心学习它的机会,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心安理得指责我对此一窍不通的?”
邓布利多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说呢?大约是因为……你曾逼迫一个纯洁的人染上污秽,让她沉浸在无尽的黑暗和折磨中,从骨血里刻上了罪恶。”
他知道了。
知道了那件事。
他让她……那个女孩……那个这么多年来,依然清晰刻在他脑海中的女孩,他让她杀了人。
但他似乎并未发现杀人之后那件更可怕的事。
里德尔若有所思地观察着邓布利多,再次开口时直接切换了话题。
“总之,我需要你的答案。”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你肯让我回来吗?你能让我与你的学生分享我之所学吗?我将我自己和我的才能交给你,听你指挥。”
他用词诚恳,但语调却没什么诚意。如果说过去他会用尽办法隐藏自身以此来获得别人的认可和欣赏,那么现在,他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邓布利多为他的话挑起了眉。
“听我指挥?”他轻笑了一下说,“我想我没有那个本事,里德尔先生。又或者说,我认为你不是个愿意听任何人指挥的人。你应该更喜欢去指挥别人,例如——”他目光幽深起来,“例如那些自称为食死徒的人。”
里德尔眼底泛起一道浅淡的红光,他停了片刻才说:“那是我的朋友们。他们有他们的使命和目的,哪怕没有我,他们也会继续干下去,我相信这一点。”
邓布利多不赞同:“我很高兴听到你把他们称作朋友,但我以为他们更像仆人。”
“你错了。”
“是吗?”邓布利多意味深长道,“那如果我现在去猪头酒吧,不会看到那群人——诺特、罗齐尔、穆尔塞伯、多洛霍夫——我不会看到那群人在等你回去吧?真是忠诚的朋友啊,跟你在雪夜里跋涉了这么远,只是为了祝你谋到一个教职。”
他知道得可真不少。
连他的随行者都了如指掌。
里德尔嘲弄地说:“你还是那么无所不知,邓布利多。”
“哦,哪里,我只是和当地酒吧的服务员关系不错而已。”邓布利多淡淡地笑着,“现在,里德尔先生……”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指尖碰在一起,这是他惯有的姿势,“让我们把话说开吧,你今晚为什么带着手下来到这里,申请一份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想要的工作?”
“我不想要的工作?”里德尔微微抬头,黑色的碎发扫过眉眼,他的面容清晰了一些,“恰恰相反,邓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是吗。”邓布利多不屑地说,“那让我换一个说法。你想回到霍格沃茨,但你其实并不比十八岁时更想教书。你究竟要做什么?汤姆·里德尔,你为什么不能坦率一次?”
他把话越说越重,越说越直白了。
里德尔也没什么耐心和他耗下去了。
他直截了当道:“如果你不想给我一份工作——”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道:“我当然不想。”他盯着他,“而且我看你也没有指望我能给你,但你还是来了,提出了申请,你一定有所企图。”他站了起来,倾身越过桌子靠近坐着的里德尔,“我希望那个企图不是我想得那样——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不管它过去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始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