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几天生的,可把贺任妈给乐坏了,”我波澜不惊,“不过你为什么跟我小舅有联系啊?”
“我进进出出你家这么多年,当然跟他有联系。”
郭聆在我家蹭的时间太久了,他只比彭洲同大三岁,他们应该有共同语言的,聊得来很合理。
“那他有没有说他跟娟子的事儿?”
“两人正好好处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郭聆这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就会说走一步看一步。
坐在这长椅上,周围人多树多建筑多,倒没什么冷风,加上彭洲同像个小火炉一样暖着我的手,我甚至有点热起来。
“那个,前阵子…我去了一趟妈妈的京剧学院。”
“你去那里做什么,”彭洲同皱眉,“等我回来我自然会跟你一起去。”
“我只是想…我还一次都没有去拜访过,礼数不到位。”
“下次去之前跟我说一下吧。”
我知道他不高兴我去见他的家人,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责怪我的话。他跟他父母的关系实在太僵,即使我有心帮他们缓和,但不是谁能随便□□去的。
“嗯,下次不会了。”
“兰兰,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打电话给你?”
我当然是怪的,但我嘴上肯定是说:“不会啊,我知道你工作忙。”
“有好几次我想打,可是拨电话的时候又想不到说什么,最终没有拨出去…”他苦笑道,“我一直是那种人,不会表达自己,也不擅长与人相处,所以你能懂我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为什么突然间觉得有些心酸,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种话。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低垂着,没有看我。
他揉着我放在他口袋里的手:“你知道吗?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你把我当做贺任的替代品,或者说把我当做忘记贺任的工具。我明明知道贺任在你心中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动摇,但我还是娶了你,我当时想,得不到你的心也没关系,只要你别活在他的阴影里就好……”
他这自嘲般的话戳痛了我,也揭穿了我。我想安慰他,让他别这么想,但安慰的话要是一说出口,他会更难过吧?
我能感受到他是爱我的,并且可能比我以为的要更深些,我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我喜欢贺任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心情。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像他说的那样把他当做忘记贺任的工具,但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贺任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而我,也已经成为了彭洲同真正的妻子。我认清了这样的实际,并且我也正在努力,努力往彭洲同的方向看。
“我以后眼里只会有你。”我认真地对他说。
他对我敷衍般地笑了笑。
“你不信我吗?”
我坐抽出手,坐到他大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偶尔还是得让彭洲同说点话……我接下来要开始忙了,存稿每天定时中午12点发,等忙完一阵再过来看数据,谢谢大家。
☆、第十九章
回家之后发现编辑给我发来邮件说我的文章写得不错,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分两期在下月的杂志上发表。我向她确认了一下是什么杂志,她说是《博物观》。能录用我的作品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不是发表在出版社的主打刊物,但好歹对我来说是个鼓励啊。我问她接下来我该写些什么,她就让我挑冷门的主题写,或者我继续写科幻也行,写过一次毕竟有了经验,下手更容易些。
我想着自己的工作终于正式起步,心里还有些小高兴,可一转念又想到刚刚晚饭时我爸对彭洲同说的话,心里觉得刺刺的。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跟娟子在微信上聊一些有的没的,她说她最近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对象,说有机会带我见见。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因为我觉得等我想见的时候,她可能就要准备换另一个了。
我妈也给我发了微信。先是一个愁眉苦脸的狗的表情包,外加一句话:
“你爸就是嘴上说得难听,他其实是希望洲同能独立于他好好发展,你多劝劝洲同。”
我看了这样的短信,不知道该回什么,就保存了我妈刚刚发的表情包,给她回了过去。
彭洲同另寻出路这个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打算,我也没想要追根究底。但当我回房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却严肃地以与我商量的口吻问我意见如何。
“我调去分公司你愿意吗?”
熄了灯的屋子黑黑的,我们平躺在床上,彭洲同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开口。
“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你要是能去,我肯定是会让你去的,这是你的前途。”我说的是实话。
“但是去分公司的话,我不熟悉分公司的业务,可能比现在忙很多很多。”
“奋斗的年轻人都忙。”
“我可能会早出晚归没有节假日,甚至夜不归宿。”
我楞了楞:“只要是工作,我允许。”
“我们才结婚两个月都不到,我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我没想到他顾念的是这个问题,他说这话的口气太不像他了。
“你会跟我离婚吗?”我问他,“只要不离婚,我们就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不正面回答,然后跟我说了另一句话:“兰兰,我会尽力做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包括给家庭未来。”
我“嗯”了声,他已经有了决定。
“反正一时半会儿调动文件也批不下来,人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