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秦王感同身受。当心爱的她,穿着婚纱步步向他走来,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她的身影在白色梦幻灯光下显得那么摇曳生姿、娉婷袅娜。她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就越来越快。商场征战多年,面对人事,他早已习惯了沉着冷静。但此刻,他紧张激动得犹如小学生般,无法控制自己。
当她终于走到他身前,站定的那刻,秦王屏住了呼吸,然后不自觉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内心已如万马奔腾。
他微颤着牵起了她的手,也许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激动,微转过了脸,朝他露出一个安人心魂的笑容。笑容温和迷人,看在秦王的眼里,想到了一句话:“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想,若他真是秦始王,只要她这一笑,他便愿意沦为昏君,从此君王不早朝。
“小莹,你真美!”手挽手向前走之时,秦王悄声说道。
孟郁莹嘴上道着:“好好走路!”笑容却更甜。
婚礼在何以为贵举办,盛大、温馨、甜蜜、美满。秦孟两家的四个长辈,照旧上演了和结婚登记时如出一辙的一幕。看到儿子女儿在台上相拥而吻之时,萧羽衣和王娟再次哭倒在各自的爱人怀中,激动得热泪盈眶,却又笑得比谁都开怀。
好兄弟丞铭远和袁轩裔都是带着全家盛装出席。婚礼中,何叶不断地给新郎新娘拍照,声称要写一个以秦王和郁莹的故事为原版的爱情小说;金笑笑则开心着这场盛大的婚礼给何以为贵带入强大的经济和品牌双重效应,她乐呵呵地仿佛看到何以为贵在自己的英明带领下,蒸蒸日上、越做越大;丞院长和袁教授则继续别扭着要不要订娃娃亲,互相谁也无法说服对方;袁笑天照样殷勤地帮叶韵忙这忙那,丞叶之依旧一脸警惕地订着笑天一举一动,防止他向自家妹妹伸出的“咸猪嘴”。
亲朋好友们都在尽情地欢闹,尽情地吃喝谈笑,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贺着这场婚礼,祝福着新郎新娘。
在婚礼的尾声,孟阑清带着家人来与新人道别。孟郁莹客气有礼地与他们握手再见。孟阑清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郁莹看在眼里,却终未点破。最后,他都未言其他,只是再次向她道喜祝贺。
比起孟阑清,谈怡春反而话多些,一个劲地拉着秦王的手道谢。是关于小欢上初中的事,秦王终是帮了忙。只是面对谈怡春,他面上不动声色,却技巧性地将她的手拉开,交道:“是郁莹想帮忙的。不过,学习的事终归还是要靠孩子自己,我们帮一次,却不可能事事帮。不是?”
神情复杂的孟阑清带着尚在回味秦王话中之意的谈怡春离开了,孟郁莹悄悄走到王娟身边,轻声问:“刚刚我看到他找你聊天了,谈啥了?”
“没什么,简单地说几句。”王娟脸上尚带着喜悦之色,闻言只是简单地回答。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只简单几句?”郁莹不信。
王娟终于转过头,正色跟女儿说:“小莹,他已经过去了。所以对我来说,他说什么或想说什么,都已不重要。这一次,看着他带着谈怡春出现在面前,我真的没有一点点异常和波动。我想,对我而言,他真的只是过客而已。对于这一点,我很庆幸。”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妈,我永远在你身边。”看着母亲彻底放开往事的模样,孟郁莹由衷地为她开心。
“怎么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孟郁莹找到欧鹭,递给她一杯香槟酒。
穿着伴娘礼服的高欧鹭亭亭玉立、娇艳动人,只是神情中有些落寞。她接过酒,“姐,祝福你,看着你拥有幸福的样子,真好。”说着,举了举酒杯,然后一口饮尽。
“哎……”郁莹想阻止她喝酒喝得太快,刚开口被打断了。“将一个人变为过客,那是什么感觉?”之前还一副冷美人的高欧鹭,此刻又变成了那只受了伤的小鸟,依偎在表姐的怀里,舔舐着伤口。
孟郁莹不答反问:“他也来了,就在那边。有什么话,好好和他说开了,不好吗?”指了指坐在酒席间受着别人敬酒的宋煜,她劝着表妹。她看得出来,这次的宋煜和以前不一样,他的眼里有着表妹,即使隔着那么远坐着,他仍时不时向这边看过来。
“没办法说清楚的,也说不清楚。那种观念意识的差别深入骨髓、根深蒂固的,就算他真的在意我,也没法改变。”这次仿佛真的看透了的欧鹭说得很轻,但话里的含意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这次倒是和以前不一样,竟是自己来的。不错,独立了!”孟郁莹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宋家不喜欢你、不接受你,姐姐帮你另外找。”
“不,他们这回接受我了。”欧鹭说了句让郁莹意外的话,“这次,是我开始犹豫了。是真的,犹豫了!”
郁莹没有再问为什么,既然这只小鸟已经决定了,那她就不再多言。她轻轻地拍了拍表妹的背,无言地给予支持。
待秦王再次找到自己的新娘时,意外地被孟郁莹紧紧地抱住了,她将自己倦缩进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眼神明亮、满脸温柔地窝在他耳边,跟他说:“秦,谢谢你!幸好,有你。”
秦王的心都被她揉得酥软了,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终于一把将新娘公主抱起,大喊一句:“我们入洞房去了,大家吃好喝好!”便阔步离开酒席,迈入自家的……洞房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