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侍者带路出府。府门口,卫溪早已等候多时,见一众人出来了,一眼就集中在了杜荔阳身上,眼中随即亮堂堂,心下也亮堂堂。
弃疾无意瞥见卫溪的眸色,睨了一眼,没说什么,吩咐车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弃疾有情敌了???
☆、嫁娶定时
楚宫的宫门,杜荔阳这是第一次进,以鄢国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众多或许会被载入史册的人的面前。或许,她真的再回不去了,她伸手抚摸脖间的玉髓,心头笑了笑,这玉髓,可是唯一一样同她一道穿越而来的物件了。
侍女娇与她同乘一车,见她时而叹息,时而发愣,生怕是中了暑热,一路都为她扇风。见她摸着玉髓,遂笑道:“公主跌入云梦,没想到这玉髓竟没丢失,先王后亲手搓的绳结,果然结实。”
杜荔阳一听,惊讶抬头看向侍女娇:“什么?这玉髓你们公主也有?”
侍女娇奇道:“公主,你怎么了?这玉髓您是从小带着的,这也忘了?”
杜荔阳更为震惊,心下思忖起来。莫不是如此巧合,这位公主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玉髓?
她问道:“娇,我的确许多都想不起来,你能给我说说我身上这玉髓是怎么来的么?”
侍女娇笑道:“那有什么,据宫中服侍先王后的老人讲,大约是在公主两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多方求医不果,大王下令全国求医,却仍旧无人可治。后来……”
话还没说完,忽然车帘被掀开,唬了二人一大跳,却原来是弃疾。
弃疾笑道:“公主,到了,请下马车。”
侍女娇倾身一礼,杜荔阳看看他没作表示。
天色暗下来,楚宫各处开始掌灯,今夜月色独圆,皎洁的月光笼罩楚宫,整个宫殿,好似一座不夜城。
章华台内酒宴歌舞早已准备妥当,随着宫人的指引,弃疾、杜荔阳、卫溪进入章华宫。
殿内早已歌舞升平,编钟边磬,丝竹管弦,美人起舞,以及美酒佳肴,让杜荔阳大开了一把眼界。章华台的典故她记得一点,章华台又被世人称作细腰宫。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大抵这句诗,说的,便是现下这位楚王。
三人绕过众舞者,来到大殿中央。只见台阶之上,坐着一男子,那男子一身玄色打底绣正红龙纹衣袍,虽坐着,但仍能看出他身材健硕高大,观其貌,大约四十岁往上,面庞略黑,虬髯修剪整齐,眉浓眼长,威武霸气。此人正是楚王,名虔,芈姓,熊氏。楚王熊虔正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台下的舞蹈,还是身边的内侍提醒,他才回神,看向殿中,笑道:“哦,是弃疾来了,身边这两位,想必是鄢国公主与鄢国使臣。”
三人行礼。
弃疾道:“臣弟参见陛下。”
杜荔阳与卫溪道:“参见楚王陛下。”
熊虔笑道:“免礼免礼,公主,卫将军,快请入席,弃疾,好生照看公主。”
杜荔阳与卫溪又行礼:“多谢陛下。”
弃疾回道:“臣弟遵旨。”随即引杜荔阳与卫溪入座。
杜荔阳心下还是有些担心的,生怕自己出了岔子,要知道,古时候的君王一句话就能杀人的。她此刻是鄢国公主的身份,若是哪里不当,势必会给卫溪和侍女娇他们引来祸患,还有那劳什子鄢国,恐怕也要遭殃。
只听熊虔道:“寡人听说了公主在入楚路上的遭遇,担心得紧,幸而弃疾寻到了公主,不然寡人可还真不知该如何向鄢国国君交代。”
杜荔阳端着身子,故作温良娴静道:“害陛下担忧实乃罪过。”
熊虔道:“公主言过了,不过能见到公主如今平安,寡人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了地。”
弃疾道:“陛下,臣弟能找到公主,这完全是云中君的旨意。”
王后笑道:“楚与鄢,派出那么多人寻找公主,却唯独司马找到了,这,便是缘分。”
熊虔亦笑道:“王后说得在理。”
王后又道:“陛下,你看他二人,郎才女貌的,多般配,陛下,不若早早定个吉日将婚仪办了。”
杜荔阳忙抬头看向楚王与王后。
熊虔道:“嗯,李卜尹,近日可有好日子?”
李卜尹坐在杜荔阳他们对面的长几前,只见他站起身,双手拱礼,道:“回陛下,云中君祭祀后半月宜嫁娶。”
熊虔听了,点点头,看向弃疾与杜荔阳,问道:“据目前还有一月,意下如何?”
杜荔阳张了张口,却仍旧没敢吐出半个字。弃疾道:“但凭陛下做主。”
杜荔阳别过头望着他,一脸的幽怨。弃疾其实晓得她在看他,却脸也不转一下,没理她。
熊虔笑起来:“嗯,好,就这么定了,李卜尹,此事就交由你牵头去办了。”
李卜尹道:“唯。”
在场的诸位大臣王公纷纷道喜,惹得杜荔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只能讪讪地答允。
一场歌舞酒宴下来,杜荔阳一直局促不安,手心都冒了好些汗,连后背都被汗水湿了个透。
酒宴完毕,出了章华台才发现,月已中天。走在出宫路上,卫溪发现杜荔阳脸色不好,便问了句:“公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杜荔阳望望他,又望望月亮,叹道:“我哪里都不适。”
卫溪紧张,弃疾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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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杜荔阳蔫哒哒的,双眼无神。侍女娇见了,担忧问:“公主,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