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兮兮地像个鸵鸟,其实一直都有自己的坚持。
看完展览以后两个人打包了两碗螺蛳粉去后海边上吃。飘“臭”十里的螺蛳粉自动把两人和其他人隔离开,赵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想到味道这么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打包到公共场合吃了。”
洛宇被辣得面红耳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咱俩快吃吧,回头一会儿再被人追着打。”
赵澜有一个同学是广西柳州人,天天变着法给赵澜安利螺蛳粉,两个人今天来后海路过一家螺蛳粉店,赵澜一时好奇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总觉得对着美景吃饭是一件非常有情调的事,赵澜就突发奇想地把螺蛳粉打包出来吃了。
“阿宇对不起啊,害你跟我一起丢人。”
洛宇那卫生纸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咳嗽了两声:“没事没事,人生新体验。”
赵澜看他被辣得流眼泪更自责了。“我脑子有洞,你多喝点凉水。”
一碗螺蛳粉吃得人仰马翻,原本想象中的浪漫情调早就飞上了九霄。
阳春三月,两岸的杨柳刚刚抽出嫩芽,葱绿如烟,和雕栏玉砌相映成趣,倒恍惚有几分江南春天的风韵。
赵澜看着路边的杏花和桃花,笑盈盈地说:“我大学的时候下午有的时候没课,我就拿一本书到后海的长椅上看书,后来老在这遛弯的大妈都认识我了。
洛宇摸了摸拂过自己头顶的柳枝问道:“挺有闲情逸致啊小姑娘。”赵澜叹了口气:“你的中二期大概在高中,我的中二期在大学。”
“有一阵子我觉得下小雨还打伞的人都特别矫情,我就经常在下小雨的时候骑车上街兜风,看着那些打伞的人都觉得他们是庸人。”
现在想想那会真是年轻气盛,自己中二还惹出不少七七八八的事来。
赵澜和他一起慢慢走着,春光和煦,耳边小孩子的笑闹声和商贩的满是京味儿的吆喝声仿佛把时间腌在了甜美静好的蜂蜜中。
两个人一路聊着些有的没的,从八大菜系说到疯疯癫癫的川普,又从川普说到了北京的城市建设,一路嘴就没停下来过。因为工作学习忙,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毫无负担地扯闲篇了。
两个人棋逢对手,本该是情人间的对话外人听起来倒像是辩论。但两个人神色间都有着别人看不出的畅快。“牙尖嘴利。”洛宇一时和赵澜就北京水利建设的水平争论不下。“明明是你强词夺理。”
终于绕到了积水潭附近,赵澜拉着洛宇从一条小路过去爬上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突破。洛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干什么去啊?”
赵澜笑道:“带你拜访一位大佬。”
当看到郭守敬的像时,洛宇不禁笑出了声,这丫头原来要请出郭守敬前辈证明自己刚才的观点。
郭守敬纪念堂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公园里,很少人知道这里,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来。
两个人逛完展厅以后在树下找了块石头坐下。天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天空难得有种透明感。
洛宇问她:“走这么远的路累不累啊,要不躺我腿上歇会,周围没人。”
赵澜锤了锤腿:“我并不认为你我的颜值可以经受这种姿势的考验。”
洛宇脸上浮现出放松的笑,眼睛里有细细碎碎的阳光:“人老了,撩不动你了。”
“没没没,我每天都被你撩得欲死。”
洛宇俯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觉得有些好笑:“我昨天设计好的约会行程是看完展览以后去人艺看场话剧,然后咱们晚上去中央电视塔那个旋转餐厅吃饭,结果现在被你带进野水沟里了。”
赵澜弯下腰帮他拍腿:发现新地图可是我的专业素养。”
“有一次我跟雨涵来南锣鼓巷这边撸猫,我们路过了一个小小的铸钟娘娘庙,我一听这庙耳熟,之后我就拉着雨涵去爬钟楼,在钟楼的介绍牌里找到了这位铸钟娘娘。”
“后来我回家问我奶奶,她小时候听自己的奶奶讲过铸钟娘娘找鞋的故事。”
她抬头看着洛宇,透出自信又骄傲的笑意,“你瞧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一点意义的。我想把这些凝固的遗址和活着的故事串联在一起,好好保留下来,讲给我们的后代听,这些才是流传在血脉里的民族文化。”
洛宇帮她整理好头上的蝴蝶结:“你可真是一个有情怀的理想主义者。”赵澜耸耸肩:“老毛病了,天天烧情怀。”
洛宇突然一把背起她转了几圈,赵澜在他背上又害怕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
赵澜挣扎着从洛宇身上下来,洛宇又轻轻把她抱起来往上举了举,赵澜俯视着他的眼睛,一时呼吸相闻,四目相对,赵澜的心又像个高中生一样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洛宇低声说:“把你的小情怀保护好,好好掖着,别丢了。”
“不喜欢的事可以多推给我一点,我帮你背着。”
赵澜一时有点眼眶发酸,洛宇没回来之前,她也想过如果未来的丈夫不喜欢自己天天到处跑该怎么办,理想和家庭该如何取舍。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能两全的。
“那你会很累的。”赵澜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小时候想读工科,结果被我爸逼着读了计算机,我知道那种理想破灭的痛苦。所以我守不住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得到。”
赵澜看着他的小酒窝,心想,自己好像比十年前更喜欢他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