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的朝她那里走去。
“荣府就是这般待客的?琏二奶奶若是不喜我们姐妹二人直说便是,何苦这般欺辱人?咱们姐妹身份卑微低贱,琏二奶奶却也未必高贵到哪里去!”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王熙凤嗤笑一声,“待客?我们家请你们了?不请自来又算哪门子的娇客?不请自来便也罢了,看在东府的面子上,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总归咱们府上再穷也不差你们这两双筷子。”
“只我好生生在这儿跟姐妹们说话,你却莫名其妙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发什么脾气?真真是好大的威风,真当我王熙凤好欺负不成!我就将话撂这儿,我王熙凤还真就瞧不上你们姐妹俩,愿意呆着便呆着,真要觉着委屈憋气……大门在那儿,好走不送!”
“你!”尤三姐气得脸都红了,怒道:“王熙凤,你别欺人太甚!”
“好了!”尤氏忙上前来拉扯住尤三姐,“好生生的瞎闹腾什么?凤丫头又不曾招惹你们,你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你别管!”尤三姐一把将她撇开。
王熙凤是不曾打她骂她,只方才那样轻蔑鄙夷的眼神,却比打她骂她更叫她受不了,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股子邪火就在心里头乱窜怎么也熄不了。
“贾琏!”尤三姐将尤二姐往前头一拽,叫人看见她哭红的双眼,怒道:“贾琏你也不快管管你家的母夜叉,就这么冷眼瞧着她欺负二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是谁指天发誓说要娶二姐当奶奶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你就将你家那母夜叉休了算了,明日你就到我家去提亲,也好早日迎娶二姐过门与你长相厮守!”
说着,还得意洋洋的瞅了眼王熙凤,仿佛极期待看到她失态的模样。
然而王熙凤不曾失态,却是贾琏给弄得又羞又恼直气得跳脚,只恨不能扑上去将尤三姐的嘴给堵了。
“想休了我娶尤二姐?”王熙凤微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尤三姐就仿佛那得胜的母鸡,高昂着脖子说道:“二姐生得貌美如花,性子又最是温柔体贴,哪像你这母夜叉,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弃了你选择二姐,贾琏可是说了,二姐就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迟早他会将你扫地出门迎娶二姐进门,到时候还要叫二姐给他生一堆儿子。”
“哦?是吗?”王熙凤冷冷笑道:“贾琏,你来说说,这可是真的?你若真这么想,我王熙凤也不是那死皮赖脸的人,趁着今日大家伙儿都在这儿,我便自请下堂罢了。”
贾琏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嘎噔一声,忙凑到她的跟前苦着脸道:“我的好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那些个玩意儿又哪里能当得了真,我也就是多吃了几杯酒说了些醉话,却绝不曾真那般想过!”
“奶奶你可消消气,莫听旁人胡言乱语,我贾琏这辈子就认你王熙凤一个媳妇,你可千万别再说什么下堂不下堂的话了,我这小心肝儿经不起这般惊吓。”
尤二姐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贾琏,眼泪直流。
尤三姐气炸了,“贾琏你这个王八蛋!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真是得手了就不当回事儿了?果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全都一样的卑鄙下流无耻!我打死你这混账负心汉!”说罢便朝贾琏扑去。
却谁想她不曾打着贾琏,倒是一把将王熙凤给推了。
王熙凤那肚子里还揣着个娃呢,真要这么一下子摔下去,肚子保不保得住还难说,指不定一尸两命也是有可能的。
当即,所有人都给吓懵了。
林瑾瑶本就离着王熙凤最近,又一直注意着那姐妹俩,甫一瞥见尤三姐方才阴狠的表情,便直觉不好,下意识伸手捞了一把,好险将王熙凤的身子给托住了。
众人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王熙凤紧紧抱着肚子,脸色煞白,“好妹妹,可多亏了你,否则……”
“啪”一声脆响,只见贾琏猛地一巴掌将尤三姐给抽趴在了地上,咬着牙满脸扭曲。
“该死的贱人!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玩意儿,爷高兴时随口哄你们几句,你们倒还真抖起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什么德行,浑身的骚臭味儿隔着两条街都闻见了,还敢跑到爷的家里来闹?”
“赶紧给我滚!若是爷的媳妇和儿子出了任何问题,爷非活剐了你们不可!滚!”
说罢,便忙搂着王熙凤朝屋子里头去了,一边连声吩咐奴才去请大夫。
尤二姐已是哭得不能自已,羞愤欲死。
尤三姐还想闹,却叫贾赦使人堵了嘴将她们姐妹二人一同扔出了大门。
这般还不解气,照着贾珍和贾蓉的脸又啐了一口,“你们父子两个如何胡闹我是管不着,只我警告你们,往后你们少拖着我家琏儿一起胡闹,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家琏儿怀里推,我们家庙小,容不下那等大佛,再叫我知道,可休怪我不顾亲戚情分闹得你们一家天翻地覆!”
“去去去,赶紧的你们也给我滚,回去搂着那些骚浪蹄子爱干嘛干嘛去,我们荣府今儿不招待你们了!”
贾珍贾蓉父子俩给臊得满脸通红,心里又羞又气,怨尤二姐尤三姐没有眼色瞎胡闹,又恨贾赦不给面子,当即也不再说什么,扭头便走了。
瞧着这么一出闹剧,林如海只觉得真是大开眼界了,不禁暗叹,这宁荣两府是真的根子里都烂了,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