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雕?田医生和军医上尉面面相觑。
“听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说,冯·哈伦霍夫的祖父、外祖父、母亲都是督政府军人,本身就出身不好。叛军去‘武装解放全人类’的时候……”
“所谓的‘解放’,就是指没有勇气面对真正的军人,就到后方屠杀手无寸铁的军属,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田医生纠正道。
外科主任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当时冯·哈伦霍夫的母亲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开枪打死了好几个叛军,还在被轮jian时,咬断了叛军首长的*殖器。于是叛军当着冯·哈伦霍夫和他弟弟的面强jian虐杀了他的母亲,然后把他们兄弟两个一起带到了现在中南联的地盘。当时冯·哈伦霍夫七岁,他弟弟还没满周岁。”
“简直畜生。”军医上尉愤恨了一句。
“他们对我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比你还咬牙切齿。”外科主任苦笑,“说冯·哈伦霍夫的母亲身为督政府将军的女儿,本身就已经十恶不赦,面对前去‘解放’他们的叛军,不但不乖乖地和两个儿子一起引颈就戮,还残杀叛军,甚至在遭到强jian时,大逆不道地反抗,简直死有余辜。他们打断她的手脚,轮jian过后,只是浇上汽油活活烧死,实在是便宜她了。”
田医生听得都快吐了。
外科主任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不过正因为有个太‘罪大恶极’的母亲,死都不足以偿还冯·哈伦霍夫兄弟的‘罪行’,所以他们没有被处死,而是被送到中南联的孤儿院,要他们活着受惩罚。好在冯·哈伦霍夫年纪虽小,却很懂事,为了弟弟,对什么都逆来顺受,非常听话。加上那张漂亮的脸,实在是让人很难对他产生反感。所以到了桃子上市的时候,他没资格吃桃子,但是要拿垃圾堆里的桃核当玩具做微雕,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倒是没有阻止他,还开玩笑说最好以后都把帝国的孤儿和兄弟姐妹一起送过来,做哥哥姐姐的会为了保护弟弟妹妹,比一般的孩子听话得多,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可以轻松一些。当然,因为没有像样的雕刻工具,冯·哈伦霍夫一个微雕作品都没做出来过,只是弄碎了一大堆桃核,外加两手的伤,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放弃做核雕艺术家的梦想了。”
田医生倒抽一口冷气:“和我想的一样吗?”
外科主任点了点头。
“什么?”军医上尉没听懂,“什么一样?”
“冯·哈伦霍夫要桃核,根本不是为了做什么微雕,而是要里面的桃仁。桃仁里的氰苷一旦吃下肚,会和胃酸反应,产生剧毒的氢氰酸,如果抢救不及时,半小时内就会中毒身亡。”外科主任叹了口气,“那些‘食物中毒’的小孩根本不是细菌性食物中毒,而是被冯·哈伦霍夫用桃仁毒死的,所以移植了他们的器官的‘领导’们也死了。但是氢氰酸容易挥发,会因尸体腐败而分解,而且尸体腐败本身就会产生少量氢氰酸,所以我做尸检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异常。”
军医上尉听上校弟弟说过,上校小时候为了弄到半块发霉的蛋糕给弟弟过生日,和孤儿院的另一个孩子比“伺候人”,结果他输了,而赢得奖品吃到蛋糕的孩子全都死于食物中毒。莫非作为奖品的蛋糕本身就有毒,“比赛”只是障眼法,为了让那些小孩把掺了桃仁的蛋糕吃下去?“可他要杀,也该杀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弄死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
“中南联的孤儿院里缺衣少食,于是孤儿们为了抢到更多的食物和其他用品,拉帮结派,互相缠斗,一件衣服、一件玩具就足以成为他们互相算计、陷害甚至杀人的理由。”外科主任至今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说中南联的孤儿院是儿童的人间地狱也毫不为过。”
军医上尉光是听他的描述,都头皮发麻:“工作人员不管吗?”
“管。”外科主任冷笑,“他们负责在一旁看笑话,赌各个帮派的输赢。”
军医上尉听不下去了:“他们简直是把孤儿院当古罗马的斗兽场,把孤儿当角斗士!”
“斗兽场?角斗士?”外科主任摇头,“年轻人,听说过养蛊吗?”
军医上尉一头雾水。
“就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巫术。”田医生好心解释道,“把许多毒虫放在一个器皿里面,让它们互相厮杀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剩下的最毒的那只吃了其他毒虫以后,自己也会改变形态和颜色,就是‘蛊’。”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无稽之谈还有人信?”军医上尉难以置信地来回打量田医生和外科主任,“当时团座才多大?九岁?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知道桃仁有毒,还会声东击西,用作为奖品的蛋糕杀人,而且心狠手辣到残杀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你们拿得出证据吗?”
“要是拿得出证据,还是‘蛊’吗?”田医生看向窗外。
“如果是别人对我说,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会用学核雕做借口来获取桃仁下毒杀人,我也不会信,所以当初去孤儿院调查以后,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直到五年以后,摆在我面前的证据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