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怎么办?弟妹和瀚哥儿依靠谁去?”
“你不是说了凶多吉少,万一没事呢。”陈茂玟安慰着陈茂闵。
“你那来的胆子去求那万分之一的运道。”陈茂闵低声怒吼。
陈茂玟见这样不是个法子,骗陈茂闵道:“我有法子。”
陈茂闵经商多年,又比陈茂玟年长,岂能那么容易被骗。陈茂闵嘴角帯笑问:“说来我们商议商议,可行不?”
陈茂玟没辙,只得拧眉攒额苦思,倒让他想出一法子,就是把次行凶险告知太子。
陈茂闵低头思索片刻,的确没有比此更好的办法,遂同意。
入夜,陈茂玟才回到家,见过陈翰林和陈太太。就被陈茂闵叫去问此事后续。
陈茂玟吃了口茶方道:“跟太子说过了,太子仍是要按原定安排行事。”
陈茂闵拧眉,问:“太子脸色如何?此事他可提前知晓?”
陈茂玟摇头,“看不出。听了我的话,太子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自若,有储君之风。”
“最后武安候世子提了一句,让我放心随行。”陈茂玟又道。
陈茂闵叹道:“早知这样,就不该叫你去。现下你就是装病不去也不能。”
“哥,你对太子太没信心了吧。都有了准备,还能让人给灭了,那太子也太没用了。以后如何镇得住那群老狐狸。”陈茂玟与之意见相左,颇是不赞同陈茂闵的说话。在他看来,太子比当今圣上强多了,既然当今能坐上九五之尊,想来太子也必定能登顶。
“你不晓得,眼下太子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陈茂闵突然顿住话,失笑道:“先皇后雄韬才略,岂能没给唯一的儿子留下后手。”
这样想来,这次远行未必会出事。但为防万一,陈茂闵还是给陈茂玟准备些保命的东西。
六六今日生辰,收到不少礼物。因年纪渐长,像陈太太郭氏薛氏送给六六都是首饰,金镶玉的鐲子,珊瑚头箍之类,很是让六六发了笔小财。睡前,六六把她所有的首饰拿出来再三清点,计划好明儿戴什么,后儿戴什么,才入睡。
过了生辰,六六虚八岁,算是脱离了孩童,可以做些简单的打扮。
六六因着一大堆的礼物高兴忘了薛柔的事。还是陈书潇掂记着此事,特意让武安候的人务必在六六生辰前行事,本想在六六生辰这天让六六高兴高兴。可陈书潇听武安候的人禀报此事后,闭口不提,深恐六六问起,好在六六高兴地忘形,早抛开此事。
倒是陈茂闵记得牢,六六生辰的次日,一大早叫来陈书潇问起此事。
陈书潇知晓此事的所有经过,心里颇是感慨万千,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唠叨。凭六六的气性,听说此事,定会懊恼自责不已,好好的生辰怕也过得不舒爽,陈书潇只好憋着。而瀚哥儿,陈书潇这几天有些迁怒于他。六六在薛氏学堂上学,竟然让人骗,当肥羊宰。可见薛氏族里并没真正照顾六六,跟薛太太交好的于馆长也没有对六六有特别关照。总之,陈书潇迁怒所有的相关人员。然瀚哥儿却是个心大的,见陈书潇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以为陈书潇嫌他还是小童,不爱跟他玩。于是瀚哥儿故意趾高气扬,迈着小方步从陈书潇身边经过。把陈书潇气得暴跳如雷,真想问问他脸咋这么厚,他不应该在屋里好好反省他外家怎么没照顾好妹妹吗?陈书潇自个儿完全忘了这事瀚哥儿是压根一点不知晓。
此时,听陈茂闵要问起,陈书潇打算先告瀚哥儿一状。不想陈茂闵才见他就劈头盖脸问:“事情你上心没?怎么还要我来问?”
陈书潇深觉委屈,“前儿见你黑着一张脸的,怎敢跟你说?”
陈茂闵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道:“胡扯,你甚时怕过我?赶紧的,别说闲话。”
“这事说来话长。”陈书潇开口就是一句闲话。就见陈茂闵眼刀子甩了过来,陈书潇立时把事情说得分明。
武安候世子手下的能人不少,那天有一人出面装鬼,有一人在院子里守着,另有二人守着巷子的两端。从打听的情况来看,他们以为薛副使是个谨慎之人,怕是不容易吓着。不料事情出其的顺利,赵氏和薛柔并没把六六撞破的事告诉薛副使,故他仍旧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没有任何戒心。那天他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无论赵氏怎么服侍,他都不愿入睡。赵氏只好由着他,自己下厨给他做醒酒汤。那个装鬼之人,趁机掌风辟息烛火,就着外面淡淡的月光,露出张鬼脸,阴森恐怖,伴着鬼叫:“还我房来,还我房来……”
薛副使居然不经吓,不过一个回合,就吓得屁滚尿流,酒醒了大半。再定睛一瞧,甚也没有。薛副使大着胆子点亮烛火,屋内一片亮堂,薛副使松了口气,方坐下。突然一阵风刮过,烛火熄灭,又响起鬼叫:“还我房来,还我房来……”
声音由远及近,薛副使吓得跪地求饶,直喊:“十三叔饶命,十三叔饶命。”
一番折腾,薛副使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原来薛十三和薛二十两家长辈关系甚好,院子又是对面,两人从小玩得比较好。长大后薛十三先谋得守仓之位,后又帮从小伙伴薛二十谋得守仓之位,而那时薛十三已是仓房的副使。因着两人的关系,两人的儿子薛副使和薛酒鬼也是从小交好。但薛二十偶尔会在酒后念叨自己并不比薛十三差,却总居于其下,他不服。有一次,这些话让薛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