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子,死胖子……”阿花可不是等着受欺负的性子,当即骂回去。
六六晃晃脑袋,她可不愿意看这两人跟蛤/蟆似的鼓着腮,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骂。于是,六六来回瞪了两人两眼,站起来,摇摇晃晃往伍味子那边走去,吴元胜问明去处,跟着一起去,走时,再三强调,“不准动手,动了手就滚一边去。”
六六见男孩仍躺着,问伍味子,“姐姐,他怎么还没醒呀。”
“好多了,瞧他昨晚睡得安稳,今早就没发烫出汗了。”伍味子拿帕子给男孩擦脸。
“他叫什么?你们怎么给拐来的?”吴元胜问。
“哎……”一个哎字音拖得老长,百转千回,方缓缓地落下。伍味子面有戚容地看着六六和吴元胜,把刘永杰的事一一道来。
这里的孩子人人都知道六六和宝儿是官宦人家的孩子,而且六六和宝儿又听吴元胜的话,伍味子心里有了计量,盘算着倘若大家以后有命离了这,能让刘永杰跟他们交好,能让族长太太忌惮一二,不再对刘永杰下黑手,也不负她一片苦心。
果然,六六听完,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合不扰,磕磕跘跘道:“天下竟有这样的事?”
吴元胜斜睨六六一眼,小小年纪,豆丁大,说话的口气竟比天大,“天下事,你知道多少?”
“知道很多。”六六开始掰手指头,数了数,手指头不够用,伸出两只手,划了一个很大的圏,“这么多,戏上有说过,说书的说过。”
“族长太太的心像蝎子。”伍味子可不能让六六再比划下去,否则她的目的可达不成,忙拉回一句。
“刘氏族长也真够窝囊,竟让一个妇人玩得团团转。”吴元胜眼中尽是不屑。
伍味子吞了口气,刘家村几乎人人都说刘氏族长为人厚道公正,不徇私,对族里的老弱病残都有照顾,隔壁好几个村子里的人谈起刘氏族长都是称道不已。头初听人说刘氏族长是个窝囊,她下意识地想反驳。
但对吴元胜不屑的眼神,伍味子哑然,脸上仍有些不服。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刘氏族长称不上治国,但治一族人,理应相同。但他既能让屋里人骗着,难免在外不被别人哄骗。不是窝囊废又是什么?”
伍味子只是简单认得几个字,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六六家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老生常谈,按六六的话,她的耳朵都听得茧子长了茬又一茬,吴元胜一开头,她就知接下来会说什么。
见伍味子一脸茫然,六六充了一回先生,学着平时瀚哥儿教她的模样,背着小手,一字一顿地讲解,“修身,就是指自身行为品德,齐家,指孝顺父母友爱晚辈,家族和睦,这一条,刘族长没做好,身为一家之长,家里的妇人做错事,责任在他没有管教好。而且对继子,刘族长既没尽到教导之责,又听信谗言,任其自生自灭。糊涂又无情,这样的族长蛋怎么能管理一个族?”
伍味子瞠目结舌,经吴元胜和六六这么一说,好好的刘族长竟不配当族长了。伍味子仔细一想,理也的确是这么个理。伍味子转了心思,跟两人请教起来,“刘永杰回家后,怎么办好?”
“直接跟刘族长,不,刘族长太笨,找个聪明人说明这事好了。”听这话,不用多想,必定是六六的主意,直接简单。
吴元胜拍拍六六的头,“这样可不行。我们知道刘族长是糊涂蛋,族长太太是坏人,别人不知道呀。”
“什么样的事最让人可信?当然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
“我哥说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六六拆台。
吴元胜依旧没习惯六六的画风,抚额道:“这话说来就长了,大部分人都是更愿意相信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事。刘永杰回去要做的事,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之前没二样,让族长太太放下警惕,慢慢地让别人亲眼见到族长太太的恶行,这时刘永杰才可以把之前族长太太对他做的事说出来。”
“总之,扮猪吃老虎。”
伍味子把话牢牢地记住,准备等刘永杰一醒来就告诉他。
阿娇走过来,搂着六六,仿佛有了主心骨,担忧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估计有一顿打吧。”吴元胜摊手,“他们不信我的话。”
哐当,门被大力的推开,阿娇的身子抖了一下,头埋在六六的劲窝。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贾老实跟独眼龙,身后跟着十来人,个个皆是彪形大汉,手里提着刚才逃出的小孩们。
贾老实眼睛扫过一张张惊恐的小脸,满意地笑了,支棱着一条腿儿,“瞧瞧,这几个小崽子,胆儿肥呀,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棍都挨一下,以为老子好说话吧,现在让你们见见老子的真章。”
贾老实撩起袖子,拉过身边一个小孩,有人端来一盆水放在贾老实面前,贾老实一只手抓住小孩的双手,一只手把小孩的头使劲的往盆子里按。
小孩手脚死命地挣扎,可怎么挣得开。贾老实故意不按住他的双腿,由着他蹬着地,头死死地按在水中,水泡快没时,猛地拉起小孩的头。就在小孩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时,整个头又被按入水中,来来回回,直到小孩奄奄一息,方把他往地上一扔,饶过他。贾老实又提起下一个小孩,重夏做刚才的动作。
小孩刚被按入水中,六六就要冲过去,让吴元胜一把拉住,阴着脸道:“你不要命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