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贫。我就是路过你们医院,闲着没事儿进来叨扰叨扰你,谁知道竟然破坏了人家小俩口道别啊……你们继续,我就不在这耽误了。”
说着沈悠做了个手势就转过身去:“许队,咱回见咯。”
“恩。”许尉微笑。
看着沈悠离开的背影,安禾再一次催促起许尉来。
“喂,再不走你可赶不上晚饭了。”
“唉……”许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就知道催我走。成,我先回去了。回头我有空再来看你。”
“恩。”安禾点了点头。
一直到许尉驾驶的那辆军用越野消失在视线中安禾才舒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然而在她踏上第一级台阶的那一刻,不远处的那个让人倍感意外的人影就落到了安禾的眼底。
“爸?”
☆、r41.
安政臣把自己的视线从已经驶离医院的那辆军用越野上收回来,随即极缓极慢地将目光落到了安禾的脸上。
落入眼帘的是自家女儿像要接受首长审阅一样挺直到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姿。
“进去吧。”
望着在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向医院主楼走去的父亲,安禾迟疑了一下,随即抬脚跟了过去。
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作为安政臣的女儿,安禾想象的到父亲此刻的心境。
对于个人问题、终身大事,自己非但没有及时报备,反而还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政策,这对于在自己小时候就跟自己强调说一切要据实以报的父亲来说实在是大大地“犯规”。
恋爱——本来就是容易踩雷的危险地带,显然,眼下的状况便是在安禾还没来得及坦白从宽的时候,埋藏已久的不定时炸弹爆炸了。
更令人郁闷的是,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她早是决定了要向父母老实交代的。
纵然苦苦相瞒又能瞒多久?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挑明讲开了,以后便也不用再为这件事慌神儿。
安禾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待到一切安定后再顺势将所有事情言明,说起来也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背就背在时运不济。
主动变被动,这让安禾着实有些懊恼。
而一想到接下来的阵仗,安禾的心里便像是揣了只兔子一样,除了说不清的窝火,相应的还有几分忐忑。
罢了,自古红颜多薄命,想她安禾打小儿也是豪气冲天的京城大妞儿一枚,到这关口,难道还能缴械投降了不成?!
思绪及此,安禾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轻轻合上诊室的门。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沉闷静默。
心头像是被猫爪挠了一道,沉不住气的安禾终于偷眼望向此刻正站在自己对面的安政臣。
“爸……”安禾斟酌着措辞,内心里想着怎样切入才能使引爆炸药的导线燃烧的不那么迅速。“那个,我……”
“收拾一下东西。”
出乎安禾意料的,安政臣没有接茬,却依旧是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收拾……什么?”一时间,安禾有些愣怔。
“你在医院里的东西。”说着安政臣深深地忘了安禾一眼:“还有你在这边住所的行李。”
“爸,您这是……”素来动人的眉毛微微轻皱。
“你调去解放军总院的事情已经批下来了。回去收拾一下,把你能用到的、重要的东西都带齐。”安政臣缓缓开口道:“明天一早的机票,跟我一起回北京。”
“这就要走了?”安禾止不住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
“你觉得你留在这里的时间还算短?”疑问的句式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安禾的嘴唇轻轻地嗫嚅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接下去。
“我安排了车,明早八点去你那接你。在此之前将在这里的所有问题都处理解决完全。”末了儿,安政臣的目光往安禾身上微微一带,之后淡淡地补了句:“至于除此之外的其余事情,回到家后我再跟你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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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呼啸着穿破云层的时候,安禾将身子轻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
夜不能寐,想来眼睛这般酸痛实属理所当然。
只是,当眼睛轻轻阖上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却都是许尉的模样。
想到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与他在一起扯皮抬扛斗智斗勇,在嘴角漾起笑容的瞬间安禾又在心底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
她安禾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闹心呢?!
单单过了自己的那关还不成,现在还要被家里上演一出“棒打鸳鸯”吗?
在觉得讽刺的同时安禾的心里还残存着深深地无奈,这样的情绪久久地盘亘在心头,过了很久才在太阳穴隐隐的胀痛与逐渐模糊中的意识中缓缓被压下。
前前后后历时三个多小时,安禾与安政臣父女二人终于回到了家。
安禾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情不自禁透着一股喜劲儿的母亲。
得,甭想消停了。
安禾一边在内心暗暗叫苦一边脱鞋进屋。
“安……”
“先吃饭。”安政臣在一旁打断了安夫人的话。
一肚子的八卦想要得到证实,张欣虽然急切得不行,但在一家之主发话后她也不敢再顶尖儿上,于是将卡在嗓子眼儿里的话往回憋了憋,下一刻就赶着安禾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安政臣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一旁欢天喜地的张欣则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安禾碗里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