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似如真正大婚了一般,让她收敛心性,莫要再对旁余男子记挂于心,倘若这话放在寻常成亲的夫妻二人之间来说,自也是恰到得当,只奈何,这话放在她与他之间,却着实是突兀怪异了些。
毕竟,此番大婚,不过是逢场作戏,朝中大臣,自也是清楚明了。
虽不知今日的大臣们为何会如此喜色难耐,恭祝她与颜墨白白头偕老,积极十足,但也不得不说,作戏便是作戏,纵是有红毯而迎,百官祝贺,也不过是表象罢了,那些该有的君臣之礼,一点,都是不可越距的。
思绪至此,凤瑶神色逐渐幽远,并未言话。
“长公主不说话,可是默认答应微臣之言了?”正这时,颜墨白那温润儒雅的嗓音幽幽而来。
凤瑶神色微动,转眸再度扫他一眼,低沉嘶哑而道:“摄政王也知,此番大婚,不过是作戏。难不成,摄政王还要本宫不对旁余之人上心,而是对你,三从四德?”
这话一落,她眼角也跟着跳了起来,淡漠平缓的观他。
不料他却是笑得温润风雅,并不耽搁,随即便薄唇一启,轻笑温柔而道:“长公主对微臣三从四德,又有何不妥?毕竟,微臣迎娶长公主后,天下之人都知微臣已是娶得正妻了。是以,终归是长公主得利,而长公主在外,不对旁人上心,也算是全了微臣的面子,又有何不妥?难不成,这朝野之中,当真有长公主极是上心又或是,念念不忘的朝臣?”
他说得倒是极为缓慢,语气平和温柔,似是并无不妥,然而这脱口的话语,却或多或少的显得有些戏谑与复杂。
凤瑶淡然观他,并未立即言话。
颜墨白默了片刻,便勾唇而笑,再度出声,“这场大婚,虽是逢场作戏,但长公主下嫁微臣,也是事实。倘若长公主在外对其余野花野草极是上心,倒也让微臣头戴绿帽,受世人贻笑才是。就亦如,微臣日后大肆fēng_liú,高调迎娶姬妾入府,全然不曾顾及长公主声名一样,甚是不妥。是以,微臣之意,是长公主与微臣既是大婚了,便也该对某些人,放下某些宽容与心思,只要长公主在某些人面前做到平静如水,微臣,自也会好生配合长公主演戏,而非,节外生枝。”
冗长的一席话,虽依旧说得平和温润,但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厚重幽长。
这颜墨白也难得如此极力的说服她某件事,是以,今儿这席话,倒也极是难得偿。
只是他这话语内容,虽略微突兀,更也略微有些强人所难,但仔细一想后,她姑苏凤瑶,倒也能了然开来。
大抵是,这颜墨白终归是大旭的摄政王,位高权重,常日里得瑟深厚,自也注重脸面,是以,她若在外与某些男子亲近,自也是让他失了面子。
或许,无论是否是逢场作戏,但成婚便是成婚了,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不过,连她姑苏凤瑶都全数放得下名声,这早就佞意满身的颜墨白,这次又如何放不下了。
思绪翻转摇曳,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复杂开来。
然而,颜墨白却是并未放弃,待得片刻后,他再度平和温润的问:“微臣之言,长公主可答应?”
凤瑶神色微动,目光幽幽的落向前方,并未立即回话,待得按捺心神一番后,才低沉嘶哑的道:“只要摄政王极力配合本宫作戏,本宫,自也会配合摄政王作戏。”
“长公主此言,可是当真。”他突然轻笑一声,平和懒散而问,似是问得极为随意。
凤瑶则略微认真的点头,嘶哑而道:“自是当真。”
这话一落,她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朝颜墨白再度望来,却见他那双深邃带笑的瞳孔,正幽远的落于前方,那俊美的面容上,也莫名的漫出了几许幽远与厚重。
则是片刻,他薄唇一启,突然温润而问:“长公主可信命运?”
凤瑶眉头一皱,倒是未料他竟突然间会问这个。
待得沉默片刻,凤瑶低沉而道:“此言,摄政王以前问过,本宫以前也已答过,怎如今,竟又问了?”
颜墨白这才转眸过来,幽远深邃的瞳孔迎上了凤瑶的眼,待得二人四目相对之际,他突然薄唇一勾,再度温润无波的笑了,随即薄唇一启,只道:“是啊。。以前的确是问过,但如今,也还想问长公主这心底是否改变了答案,变为,彻底的相信命运了。”
说着,嗓音也莫名的增了几许复杂与幽远,继续道:“毕竟,微臣如今,倒也是越来越信了。有时候,劫数来了,并非是说避便能避,呵。”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神色蓦的沉了半许,刹那之间,又忆起入府之际颜墨白对她说这座摄政王府说不准会成为她对他的唯一怀念,一时,心底也再度嘈杂四起,升腾不止。
“摄政王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她再度抬眸望他,厚重嘶哑的问。
奈何这话一落,却见颜墨白仅是朝她笑笑,平缓而道:“微臣能有何事瞒着长公主?”
他不答反问,语气温润如常,让人察觉不出异样。
然而即便如此,凤瑶却觉这颜墨白着实有些不对劲儿,那些看似不经意间突然道出的话,许是才为真实。是以,这颜墨白的心底,究竟是藏了些什么?
思绪至此,凤瑶瞳孔也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摄政王是不愿与本宫坦白?”
说着,见他不为所动,她神色微动,嘶哑的嗓音也微微一挑,继续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