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夏霁菡同志,我有个请求。”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下,继续说:“您能否从茉莉花中走出来,离我近些。”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起来,脸上似火烧。原来她那点小心思早被他看穿了,可是,他是书记呀,怎么可以这么无视别人的尊严,随意戳穿别人的伎俩,为什么不给别人留点的余地。
“你没必要躲在花的后头,我又不是核反应堆,没辐射,请吧。”他伸出长长的胳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她不太善于与人交谈,尤其是领导,总是不太善于勇敢地看着对方,总是不懂得如何修饰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矜持、被动,就是和朋友之间交谈,她大多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她从不相信自己有聊天的天赋。只有在田埴面前她才能放得开,才能找回自信和轻松,有时还能找回那么一点忘乎所以。
可眼前这个人不是田埴,他是督城最高的领导,而且是很威严很睿智很不给人留面子的领导,尽管他有时面带微笑,但仍然给人感觉冷峻、不易接触,尤其是那双眼睛,任凭谁看到都会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因为里面有太多的笃定、自信和太多的明察秋毫,那么大岁数的市长都跟他点头哈腰,何况她这个广电局招聘来的小记者?
书记下了命令,而且是不打折扣的没有回旋余地的命令,她不敢不从。站起身,躲过放花的茶几,刚要屈膝坐下,只见关书记用手中的铅笔指了指离他最近的那个座位,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走过去坐下,脸不由得又红了。
关昊此时也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见她只比原来挪近了一个座位,忽然来了捉弄她的兴致,手中示意她坐近些的笔一直没收回,直到她听话地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座位上,才满意地收回笔,嘴角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就搞不明白,这年头的女人,有几个还动不动就脸红的?
“还能看出来哪是你的原文吗?”关昊将桌上的稿件递给她。
她接过一看,就从满满的一页打印纸就不难断定,这篇稿子已经不是她最初给古局长的那篇了,尽管有些语言还是她的原话,但都被别的文字展开了。
一篇配发的言论,她是绝对不会写这么长的?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承认不好,否认也不好。
也许,她用不着说什么,因为关书记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她的原文。只是,他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么的洞悉一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