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意,“喂,我好歹在那住了三个月。”
那年他还在读大四,二十出头的年纪,心高气傲,想拼想闯,想去开拓不一样的天地。他瞒着家人主动申请去山区支教。
那时候的襄荫,远没有现在这么出名繁华。当地老百姓都是地道的农民,种田为生,靠着一方滋润的水土,生活充实。虽然盈余不多,但日子过得舒服安逸。
他初到襄荫,便被这里的某种态度所吸引。之后去学校报道,见到指导老师,他正式开始实习。
说来也巧,他在外面找租的房子,两个下午下来,都没找到合适的。
那天傍晚,他顺着河边往学校走。夕阳西下之际,河里倒映着半落的太阳和边上的青山,几只水鸭子懒洋洋地荡在水里。一艘小船就这样出现在河中间,船头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的手里撑着一把竹竿,小船跟着她划的方向前进。
到岸,是一座临河修建起来的房子,三层楼,模样有点旧。
小女孩跨上岸,将绳子拴在岸边的木头桩上,翻了两圈,打了一个死结。然后从船上提着一个很重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她打的螃蟹和鱼。
她的身板很小,袋子很重,说是提,不如说是拖。
屋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像在唤她吃饭。
他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通过漫漫湖水传到他耳朵里。
真好听啊。像鸟儿叫。
最后他却住在了女孩家对面,一个平房内西边的一角。
房东是个理发为生的老头,为人和善,没事的时候爱跟人下棋,高兴的时候也会叫对面的老头子过来喝酒吹牛。
那天他上完课回来,正好赶上房东老头过生日。
街上跟他关系好的人都过来凑热闹,自然也有对面的,谈姝的外公。
他坐在昏黄的灯光下,跟几个人一起喝酒吃花生米,听他们操着一口纯朴的方言聊天。
谈姝就是那时候过来的。
准确的说她只是在门前晃了晃,没敢进去。
房东老头看见这丫头,亲切地叫她也进来吃。
可她的外公却不允许,瞪大双眼厉声呵斥她赶紧回去。
小姑娘吓得低下头,转身跑进夜里。
房东老头说:“诶,你让你外孙女也过来吃呀,小孩子而已。”
外公摇摇头,“来,干一杯。”
饭桌上,他才听说对面的小姑娘也是当地初中的,但是她经常逃学,不去学校。
这也难怪,他从没在学校见过她。
初秋,襄荫还没怎么降温。
他出门,往前走了几步路,就看见那个小身影站在田野边上。
门前挂的灯笼发出深红色的光,照得不远,他没办法看清她在干嘛。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她面前一瞬的火光,伴随着打火机按下的声音。
啪嗒——
夜里,这些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再不丢开就要爆/炸了。”他说。
小女孩手一顿,扔开手中的鞭炮,半空中,嘭的一声炸开,发出一星点的火光。
她握紧手中的打火机,急匆匆地跑回家,关上门,踏踏踏上楼,倒在床上。
仲泽言默默地站在原地,他想,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啊。
——
“到了。”不知不觉走到锦大的校门,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太多。
谈姝停下脚步,抬头看他,“仲老师,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么我先……”
“谈姝。”他叫她。
第一个字,舌尖轻放在齿间;
第二个字,舌头上翘,似有若无地扫过上颚。
“所以我是想告诉你,我们认识得很早,在我看来,我以为我们很熟。”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得诚恳又认真。
“……”谈姝感觉脖子僵硬。她不习惯更害怕这样直白的对视。
“所以,你不用一直谢谢我,觉得麻烦了我,也不要觉得难为情、不好意思。如果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一时之间,谈姝词穷。
“进去吧。”仲泽言勾了勾唇,眼底有笑意,又说:“在警局待了一晚,你该回去好好洗漱洗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停了几天,之后会尽量日更哒,时间大概回到八点。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三次元如何歇斯底里,每次打开文档,写这个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平静。哈哈。
最后,看过的小伙伴都评论一下啦,好像能给文章涨积分还是什么的,谢谢大家啦。
狼吻扑倒~(≧3≦)
☆、r13
谈姝回宿舍冲了个澡。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走到桌前坐下,瞥见立在上面的药酒,心下一暖。
她把毛巾铺在后背上,擦干手,拧开药酒瓶盖,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稍稍有些刺鼻。
谈姝皱了皱鼻头,用手指扇了扇。也不知道那刘老伯是用什么材料泡的,味道这么怪。
可看了看手背的肿状,谈姝也无可奈何,忍着怪味,将药酒倒在掌心,然后覆在手背上使劲地擦。
被砸到的地方还很疼,她手很白,不一会就擦出了红色的印记。
直到感受到手背那火辣辣的红之后,她才停下手。
其实,仲泽言是唠叨了。她小时候生活在小县城里,总爱到处跑,弄得满身淤青。每次回家,
外婆也会一边给她擦药酒一边唠叨,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药如何擦才好呢。
谈姝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脸对着镜子发呆。
她想起刚才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