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则确实没有路家两位表哥和韩均那样的才气,三来他醉心诗词歌赋,所长并不在科举,所以这些年一直没能被选入太学院,还就读于南山书院。
这次父亲磨不过母亲,托了秦先生哥哥,也就是大长公主驸马的面子,又看了他做的好几篇文章才答应每日上下午各指导他一个时辰。这种走后门的事情总归是不大光明磊落,他怎好在人前说出去?
“是、是我。”可齐琛又不能否认,只好支支吾吾地承认了。
“干嘛不好意思啊!我听秦爷爷夸你说很是勤奋好学,有朝一日定能中进士的!”
其实这是吴宣月自己瞎编的,秦爷爷原话是“心有余力不足,若机遇好倒也有些可能”,但她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告诉眼前这个人,不想让他伤心,于是便出言鼓励他。
齐琛原本就是个相当单纯的性子,听她一口一个“秦爷爷”,应该是秦先生的至亲,既然这样说,那应该是真的吧?
他一时高兴起来,美美地想着那自己很快就可以迎娶表妹了!
齐家近些年虽然愈见兴旺起来,但其实只是个空架子罢了,家中祖父已然致仕,只有他父亲身上有官职,二叔每日不过斗鸡走狗地胡闹而已。
所以母亲一心想要让自己娶表妹进门,路家一门三进士,如今更是父子三人同时任着官职,或权重或清贵,显然是皇上十分看重的。若两家能亲上加亲,不管是对父亲还是自己,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不过,他想娶表妹,并不是因为这些。
从小自己和表妹一处长大,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眼里有了表妹的影子,心里更是时时刻刻的惦记着。
但是母亲说,非要自己中了进士,小姑才肯将女儿嫁过来的。
因此虽然俩人年纪都不小了,可母亲并没有急着上门说亲,只因为他如今还没有功名在身,说怕去了没的丢人现眼。
但是他心里清楚,小姑也十分中意自己的,否则为什么一直没有给表妹相看人家?
想到这里,齐琛顿时动力十足,决心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些,不能辜负了表妹,耽误她一辈子!
“多谢这位姑娘告知,齐某定当不会叫秦先生失望。”思及此,齐琛又深深朝吴宣月深揖一躬。
他满面的自信洒脱,遮也遮不住,与刚才赧然的少年判若两人,浑身都散发着意气风发的感觉。
吴宣月被他此刻的俊朗倜傥迷住了,心不受控制地“咚咚”狂跳起来,只觉得好似将要蹦了出来。
她连忙捂住胸口,胆大的少女此时也红了脸庞,轻声地说:“你不必客气,我不过是白传一句话罢了,哪里当得。对了,我、我叫吴宣月,你称呼我‘宣月’亦可的。”
“原来是吴姑娘,在下齐琛。”
“齐公子,你好。”吴宣月看着他的脸,有些移不开目光。
她正要再问他些什么,却听到远处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在回廊里响起,转身看过去,原来却是秦爷爷和她祖父。
“月儿,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一晃眼就跑没影了,这么大姑娘了还疯疯癫癫的,可叫我操碎了心。”吴宣月祖父对她招招手,后面一句却是和秦先生说的。
“祖父你说什么呢,我何时疯疯癫癫的了?”往日她对祖父这些话只当做没有听见一般,今日却格外不想当着齐公子的面被如此揭穿。
☆、027挑孙女婿(二更)
“哈哈哈哈,今日我倒瞧着有几分淑女气质了。”
吴宣月祖父年级虽大,可心却不老。只见他身材高壮挺拔,鹤发童颜,却有着一把茂密的胡须。此刻他正摸着自己最为得意的胡子,打趣自己的孙女。
吴家本是江南的世家望族,他这一支因为做官迁到了京城来,可是因为不愿牵连进当初皇子夺嫡的纷乱之中,却被人构陷,落得举族流放西北的下场。
皇上登基后便赦免了吴家的罪行,只是一大家族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剩下他和襁褓之中的孙女吴宣月相依为命。吴老先生本有大才,可心灰意冷之下,再三拒绝了圣上请他出任太子太傅一职,带着孙女在西北一地办了座学院,倒也培养了不少栋梁之才。
现如今他年纪渐大,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女儿,这才想着回到京城来,想要为孙女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他与秦先生本是少年之交,当时秦先生在两三岁的时候,逛元宵灯会时与家人走散,兜兜转转流落到江南吴家去。
当时吴仟林正在江南老家苦读,秦文景因为能读书识字便被吴夫人送到他身边做陪读。
两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直到吴先生十八岁那一年去京城参加科举,十五岁的秦先生作为小厮也一路跟了来。
他们住进京城吴家之后,当时还是秦夫人的秦老夫人来吴家做客,这才将小儿子寻了回去。
两人相识于少年之时,又一起长大,情谊自然非同一般。
吴家落难时秦先生虽然有意帮扶,无奈上下奔走呼号,最终却也抵不过权力更迭之时的人性疯狂,只能眼睁睁看着友人被流放。
时过境迁,吴家虽然起复,可早已人丁凋零,吴老先生这才想着带着孙女来投奔老友,况且他亦有众多门生,但凡走上了科举这条路的,其中有些底子的也有不少留在了京城,吴家也曾在京城有不少故交。
此时正可在他的徒子徒孙和秦先生的徒子徒孙中好好儿挑选一番。
“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