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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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跟产公来时，顾一依正抱着季迟砚，哄他睡着
“大夫，如何？”
“顾小姐请放心，姑爷和胎儿的情况都很好，定能顺利产子”，大夫诊脉后道
顾一依听见宽慰了许多，“如此便好，多谢您了”
说话间季迟砚也醒了
“迟砚，听见没有，大夫说你跟孩子的状况都很好，一定可以平安地生下孩子”
少年刚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就被阵痛打断，“呃啊……依依…………”，季迟砚攥住顾一依的衣服，把头死死抵在她怀里
“迟砚乖，别忍着痛”，女子一手抱着他，一手在他发硬的肚子上打着圈
“小姐，您让姑爷疼起来的时候深呼吸，千万别憋过气去”，产公在一旁看季迟砚闷在顾一依怀里提醒道
“好”，女子应了一声，“迟砚，来，听我的话，深呼吸，别这样闷着自己”
少年努力地吸气换气，疼痛并没有因此减轻多少，产程刚开始不久，阵痛也很快就过了，待季迟砚稍稍安稳下来后，顾一依问着一旁的大夫，“大夫，请问他要多久才能生？”
季迟砚也想知道他还要疼多久，于是集中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姑爷头胎，可能稍慢些，不过父子情况皆安，应当也不会太久”
“他……他不是头胎，可会快些”，女子感受到季迟砚把脸埋在她心口拱了拱，于是顺了顺他的后背安抚着
那老伯显然有些尴尬，此前并未听说过顾家小姐已有子嗣啊，那这头胎是什么来由？个中原因自然也是不方便过问的，“不是头胎的话会快些，姑爷刚刚开始阵痛不久，老朽待会儿去拟个单子，让厨房备些药膳让姑爷服食，好保持体力，小姐您扶着姑爷在房中走走，胎儿入盆也快”
“好”，顾一依看季迟砚有些不自在，他又是个脸皮薄的人，继续对大夫和产公说着，“我让下人在偏房准备了茶水和吃食，深夜麻烦二位，请二位多多担待，待夫君有些进展后，我再让人请二位过来，先请二位在偏房稍事休息”
“有劳顾小姐了”，二人俯首作揖后离开了屋子，房间里只剩下夫妇俩
“好了，除了依依没有人在了，想叫就叫，想说什么就说吧”
“依依，身上好难受，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啊”
“会很快的，待会儿吃点东西，我扶你起来走走，孩子很快就下来了”，女子亲吻着他的额头说
少年一听拼命摇着头，“我不要！依依我不要走！”季迟砚很爱撒娇，现在是临盆之时，就更加爱使小性子了
“不走孩子一直卡在肚子里下不来，迟砚会更疼的对不对？别害怕，我带你走，肚子不疼的时候我们再走”
“嗯”，少年很委屈地答应了
天蒙蒙亮时，下人送了吃的过来，女子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不安，阵痛越来越猛烈，他也越来越熬不住了，每每疼起来都在顾一依怀里死命挣扎着。
“迟砚，吃些东西吧”
少年慢慢睁开眼，“我不想吃，依依，好难受，吃不下”
“不吃你会没有力气的，听话，少吃一点好不好？依依喂你”，季迟砚泪眼朦胧地看着顾一依，看的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差点就顺了他的意，只是不吃东西怎么能撑过这痛苦的产程，女子没有办法，只能诱哄着他
季迟砚把头坑在她怀里点了点，顾一依见他答应了，正要放下他去桌子上把吃的端来，发现衣袖被他死死地拽着，另一只手牢牢地抱着她的腰不肯放开，“你别走，别松开我”
顾一依宠溺一笑，“好，我不动”，于是只好唤了下人来把东西接给她
因为是药膳，里面放了些药草，有些淡淡的中药味，季迟砚闻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忙翻过身趴在床边
“迟砚！当心！”顾一依赶紧把碗放在一边托着他，就怕他趴着压到肚子
“咳咳……呕…………咳……”，少年什么都没吃也什么都吐不出，只是犯恶心
“不吃了不吃了，我让他们换掉，我们不吃这东西了”，顾一依拍着他的背，看他这样难受，很是心疼
舒服一些后，在顾一依的帮助下，季迟砚转过身又坐回顾一依腿上，缩进她怀里，“没关系，还是吃吧，大夫是为我好的，为了让宝宝平安出生，我也要坚强一点，我捏着鼻子就闻不到了”，少年看女子眼眶红红的，瞬间变得很乖巧，用手捏了捏鼻子冲她笑着
“不行！又不是只能吃这个，我说不让吃就不让”，顾一依看他这么懂事却更加心疼了，他一定是看自己担心才这样说
女子也不管季迟砚是不是还要说什么，直接传了下人把东西拿了出去，又让大夫想办法看能不能加些食材，去了那难闻的中药味。
天早已大亮，顾一依半哄半求着季迟砚吃下了东西，从她半夜被叫醒，发现他开始阵痛的时候，她就一直把少年抱住怀里，一刻不曾放开过。看他在自己怀中疼得颤抖却无可奈何，顾一依发觉她做的真的太少，还不足以弥补他从前的创伤，她后悔为什么要让他受这分娩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