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收拾好东西,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已经迫近。
“师姐,师姐,我和师傅回来了!”
小师弟容沂先一步迈了进来,紧接着后面是一身寻常青衫却难言周身沉傲之气的男子。
“婉之,我上次教你的剑术与白绫融合的如何了?”
苏婉之乖巧的接过苏星手里差,双手托捧:“师傅,您一路风尘也累了。先喝口茶吧。”
韩先立淡淡的眸光一扫。
“你是不是一点也没练?”
苏婉之装傻:“呵呵,怎么可能啊,师傅。”
“那就练给我看。”
那剑法别说练了……苏婉之连记都记不大清楚了……
苦哈哈的握着白绫的一端,在韩先立的凝视下,苏婉之一步步挪到校场……
结果自然是……
韩先立冰冰冷冷盯着她,吐出六个字:“每天练五十遍。”
再然后,苏婉之的苦难日子便到来了。
每日天不亮早起负重,绕着苏府转上十来圈,直到日上三竿,便开始在校场练剑,容沂看着,一遍一遍,直到日落西山,浑身都似散了架一般。
苏婉之不是没想过偷懒,反正容沂好糊弄的很,随便装着哪里不舒服,呆头呆脑的小师弟就连忙嘘寒问暖,端茶递水送点心。
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样美妙的待遇只享受了两次,就被韩先立当场抓包,结果换成了韩先立亲自监督两人一人练一百遍,一直到了更夫敲响三更钟,韩先立才算放过他们。
那之后,苏婉之再想偷懒,容沂就干脆去厨房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过来,说是可以治愈头疼眩晕发热腿软等等等等……
苏婉之瞪着那碗味道诡异的药汁,又瞪了瞪一脸真诚关切的容沂,决定还是老实练剑。
这一练就是十来天,每日累的苏婉之大脑空空,几乎想不起其他。
盼星星盼月亮,韩先立终于有事要出门,七日后才回来。
苏婉之饱饱睡了一个美觉之后,爬起来又翻出那些话本,奋笔疾书起来。
容沂忐忑地望着苏婉之,深思熟虑多次才呐呐开口:“师姐……我们这样偷懒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
“万一师傅知道了……”
“师傅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这个……”
苏婉之文思微卡,叼笔思索,兼摸了摸容沂毛茸茸柔软的脑袋:“你不说我不说师傅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别怕,师姐罩着你!”
被苏婉之极具气势的话语震慑,容沂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清醒后,更小声的偷偷辩解:“可是,师姐每次犯错……都是拿我抵过的……”
苏婉之转头诧异道:“有么?”
容沂辩解更小声:“有。”
捞过容沂的肩膀,苏婉之大手一挥:“你不懂,那是师姐对你的爱护。男人总是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对不对?”
“对……”离得太近,苏婉之身上熏香的味道清淡,容沂的脸颊微红。
“你没有听过女子须历经苦难吧。”苏婉之凑近说。
“没有……”脸更红了。
苏婉之松开容沂,拍板陈词:“那就对了,师姐这是帮你历经艰难,终成大业。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了,你懂了吧。”
“懂,懂了。”
“很好,一边玩去吧,不要打扰师姐。”
如此废寝忘食,日夜劳作,不到五日,苏婉之的成果就新鲜出炉。
她把墨迹吹干,所有的宣纸收好,叠成一摞,塞进衣襟口袋里就要出门。
苏星不出意外的又拦在门前。
“小姐,难道小姐忘了上次出门惹上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把人……”
这番言辞,反复多次,苏婉之已耳中生茧。
当即打断:“你知道小姐我要去哪么?”
苏星愣了一下:“不知道。哪?”
“寿喜班。”
“啊?啊!”苏星语气一变,改拦为揽,哀求道:“小姐,小姐,你带我一起去吧。”
寿喜班乃是城中最受欢迎的戏班子,每日客似云来,几个当家花旦更是美艳绝伦唱功不俗,那眼波一个流转,唇角一个微抿,都能勾人魂魄,也因此这寿喜班每日的戏价颇高,但是依然有着不少的客源,其中更有好些贵胄子弟是这寿喜班的票友。
苏婉之是想常去,但是里面鱼龙混杂,子弟众多,惹祸的可能也噌噌上涨,尤其王萧月这个死对头也时常带着闺蜜前去,久而久之,苏婉之倒也懒得去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主要为了听戏。
给了苏星五两银子去听戏,苏婉之径自转到戏班子后台亮明身份去见戏班班主。
戏班班主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起先是畏于苏婉之的身份,看了苏婉之的本子后当即眼前一亮,这本子虽然用词粗糙,但贵在够曲折够吸引人,只要略加润色,必然是个能大红的本子,更何况这还是苏相之女送来的本子,这些贵胄子女所写只要能入眼,他都是不会拒绝的。
两人当即一拍即合,问及润笔费,苏婉之说只取平时七成,但有个要求,里面那个大官的扮相必须找她所写的来,那胖子班主自然忙不迭答应。
如此这般,也就有了这部戏。
送完剧本回来,不出三日韩先立果然回来验收成果,虽然两天的突击练习有些仓促,但显然还是勉强通过了韩先立的要求。
苏婉之松了一口气后,便等着新戏上演。
趁着韩先立出门半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