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头,那目光已经是冷到了极点:“怎么样,他在玩什么花样?”
身旁一身黑衣的阿岚拱手禀报:“只怕是张员外早就怀疑樱虞身为女子,便接着换衣的幌子将人骗到房中,进行了检查。如今樱虞的女儿身已算是暴露。”
那接下来会是怎样,不用想便明白。这张员外成痴,那樱虞怎么看也是个,落到他手里难逃厄运。然而阿妨却莫名的更加沉默,似乎在思量什么,另阿岚捉摸不透。久久阿岚忍不住开口:“要救吗?”
之前看小姐跟那樱虞关系不错,但她现在如此沉着,就不怕樱虞遭那张员外践踏了吗?
只见她突然摇头,停止了腰背,双手扑掉身上的灰土。转身离去,只落下一句话:“先看看。”
这话另阿岚一头雾水,莫不是还要看樱虞被抓才算数?小姐何时有了这恶趣味!
然而姜云妨只是想看看樱虞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毕竟那人不同常人,她可是有妖精般的能力,若是不能利用,那便是废人,废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又是顿了顿脚步,眸光微微跳跃。
废物吗?那可爱的笑容至今在脑海挥之不去。她可真是个奇特的女子啊。
待回到客栈后,还没到自己房间,姜云妨便开口吩咐备上热水,她要沐浴更衣,今夜可是有不少行动。阿岚领命。
回到自己房间,房内弥漫着一股檀木清香,令人心情舒畅。姜云妨解下发带,乌黑的长发霎时如瀑布般披散而下,顺畅而又柔滑,更像是丝绸。等阿岚打了水进来后,姜云妨要求自己一人沐浴。
毕竟她想多多享受一会,被那两人触碰过,想想都恶心。
宽衣解带,卸了脸上的妆容,露出那雪白的肌肤,眉目清美,一张绝美的容颜浸泡水中犹如水中芙蓉,美不胜收。屋内冉冉升起的白雾使得这房子恍若置身仙境般。
姜云妨一抬手带着一手的水花,那美眸淡淡地扫向屏风后面,淡然出口:“你可是要看到我出浴?”声音不咸不淡,恰好抨击那屏风后的人的心脏。
霎时心跳漏了半拍,只见那屏风后一身玄衣的男子淡然走了出来。身形高挑,眉宇轩昂,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眸恍若黑夜里的潭水,荡着凌光。
那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浴桶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姜云妨,眼里有些疑惑:“你知道我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要等到泡在浴桶中的时候才开口。这般见面着实尴尬不已,但也还算自然,上一世他们可是夫妻。
姜云妨许是接着上一世是夫妻的缘由,就算被他看了身子也不会觉得不妥,只是稍微红了脸,面上的表情还是丝毫未变。
她不顾他,自顾自的用手掌舀起一抛清水搭在自己脖颈,那水珠在白嫩的肌肤上滚落,十分迷人。
萧容握紧双拳,大步跨到她面前,双手支撑着浴桶,身子前倾,一双漆黑的眸子将那人绝美的某样一览无遗:“你该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思。”为何现在的姜云妨变得愈发陌生了。以前的她可是一不留神便会害羞的小姑娘。
如今这个女子更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令他感到遥遥不忘啊。
姜云妨淡然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知道又如何?云妨能阻止吗?”他还不是寻到了这里,说明那玉芗楼与他脱不了干系,连同自己的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只怕是身旁也有人跟踪。
这样想来那重生的时候,自己所感觉的熟悉的怀抱,不是此人是谁?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直保护着自己。只是这保护很难让她觉得动机纯良啊。
萧容愣了半天,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压头便要吻上去,那神色也迷离了不少。姜云妨咬唇,扭头,态度明了。萧容顿住动作,无奈叹息,起身转身:“你可当真是变了。”这话声音十分浅淡,姜云妨几乎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听进去。
也没来的及再问,萧容便甩袖离开了房间。刹那间姜云妨松懈了腰背,无力的垂在水中,那水温虽然适宜,却不及心中的冰冷。萧容,为何此生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她每日每日的纠结,自重生开始便决定定不要与此人有任何瓜葛,可是此人偏偏在她身边屡次出现,拨动她的心弦,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究竟是为什么?
门外的桔子看见萧容突然出来,吓了一跳,跟着阿岚一同冲进仿佛,见到自己小姐靠在浴桶里,头颅搭在桶沿,望着那红木房梁出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连忙冲过去:“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姜云妨摇头:“更衣。”
说罢,出了浴,由两个小丫鬟伺候更衣。换了一身黑色装束,同样一身男装,看起来利落而又简单。不及男人的英气,却也是充斥了压迫力,这模样足以男女通杀。
收拾好之后,姜云妨询问阿岚,可看见萧容去了哪,阿岚回答,他正在楼下喝茶。姜云妨叫她把人叫来。两个丫鬟捉摸不透,但还是去了。桔子被派去城南买些糕点回来。之后萧容来了,屋子里也只剩下两人。
姜云妨见他神色有些僵硬,便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不曾接过,只是淡然的看着她:“姜大小姐找本王何事?”语气十分冷淡,但那声线掩盖不了颤抖。他在生气,气她方才的轻浮。
本来是怀着好意在孟青玄那寻得姜云妨的下落,想来她只身一人可能会遇到麻烦,便来找她。不想人刚到就被她戏弄了一番。她对着别人莫不是也是这般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