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祭祀过祖宗先人们,林天宝绕着果林四周清点各处篱笆缺口,才转回了家里。吃过饭,看着冷冷清清小楼,他突兀的有些想念后妈关明月了。
林天宝放下修理果树枝桠的剪刀,目光穿过敞开窗户,对厨房内洗碗的王玉梅提议道:“嫂子,我将明月阿姨接接回来住你同意不?”
“赵家媳妇儿,当然住在赵家最好。果林缺人手时候才回来帮衬下,其余时候都呆在娘家,这成何体统啊!”王玉梅揩干双手,走到窗户边,追问道:“小宝,你没有发烧吧?你一直宁愿被人取笑,背上不忠不孝的枷锁,都不想让你狐狸精后妈住在赵家大院。”
“嫂子,我说明月阿姨是狐狸精,她就是狐狸精啊!”林天宝脸色赧然,不承认过去对关明月的诋毁:“爸爸是肝炎恶化,在续弦了明月阿姨一两年后,才恶化为了肝硬化,可要怪还是怪我,一直对他关心不够,到了他身体垮了根本无法救治了。”
“你懂事了就好了。”王玉梅目光分散,双眼微眯,戏谑道:“我们上林村要说狐狸精,你丈母娘岳美玲绝对算一个。”
林天宝想到过去几次遇到岳母她都扭扭捏捏的,他心中恶趣味也不断攀升,嘿嘿一笑,洪声道:“岳母这几年手里有了一二十万现金,就懂得享受了,打扮得鲜艳华丽,就像二十四五的少妇一样。过去两三年,她想法设法的勾引大伯,她亲妹妹的老公。可是,大伯一直对女人都兴趣不大,也一直都躲避着岳母,而又两几次实在躲不过,大伯将伯母招徕了,岳母就被亲妹妹狠狠的揍了。她为了生命作响,不得不转移视线,将目光瞄准了镇委书记,最近一直都在想着法子和柳大龙亲近。”
王玉梅惊啊一声,满脸不相信的神色:“小宝,你可给你岳母和伯母造谣,让她们姐妹家庭不睦啊?”
“切,嫂子,你真以为凭王建业这样的老头子,真能够守住我岳母一辈子啊?岳母和伯母父母是省城下放的知青,骨子里都沉淀了懒惰性,天生就不是守在我们村子中的料,你看看,岳母她这二十年来都干过什么活啊?”
一说起丈母娘,林天宝就激动了起来,继续道:“张家的瓜地、茶山虽然彻底荒芜了,可装进岳母保险柜中的钱却有增无减。在砖厂出窑的日子,她第一时间就将数千元钱收得一干二净,连岳父抽烟也不得不自己动手种。早晚守着村中小卖部,还想着从村民身上剥削几个大洋。而早晨十一点又上镇中学,将玉儿三姐妹食堂的经营收入全部收入收口。”
“哟,一家四口都给美玲阿姨赚钱,这样的日子,我可真羡慕啊?”王玉梅微笑了起来,双眼都几乎成了一条线:“哎,等你小姨子晴晴这个经济学院的高材生工作后,我估计你的岳母就可以顺利返回省城,做她的富太太乐。”
“不会的……”想到现在才九九年,‘小白脸’记忆中毕业后就返乡搞经济建设的张晴只是个省财经学院的大二学生,一定回到西山也是在两年后,不禁将肯定的回答停顿了。
王玉梅看到小叔子欲言又止,追问道:““怎么?晴晴这丫头给你这二姐夫说了悄悄话?”
望着几乎爬上了窗台的嫂子,林天宝无比疑惑:“嫂子,你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八卦了,总是询问着张家……”
“哼,林天宝,在老娘我背后造谣生事,你良心给狗吃了,我张家以及我岳美玲有哪点对不起啊?”逼近林天宝的岳美玲,一件黑色妮子大衣,快捷脚步凌乱无章,一头烫过的卷发抖动不停。
林天宝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注重养生的岳美玲气得圆脸发白,双颊也颤抖,微微暗恼,支吾道:“岳……母……”
岳美玲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玉梅,轻啐道:“野蛮人!”她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到达了赵天宝的面前,抓住他的右臂,冷声问道:“你的妈妈死时还没有断奶,我看你可怜,让你吃我奶足足两个月,我没有收父亲一分一文;你父亲死后建造坟墓的砖石,我没有收你一分钱;而你和秀秀谈恋爱,我不但没有因为你小混混的身份看不起你,更不收取你任何礼金,你给我说说,我岳美玲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这个女婿?”
当年,岳美玲姐妹岁父母来到西山,和大群神神秘秘的‘臭老九、走资派’一样,受到了林如海救命之恩。二三十年过去了,每次从电视、报纸上看到个别还有残余印象的省城要员,岳美玲都震惊于林如海的老谋深算,让林家随时随刻都足以崛起。正是对林如海留下人脉的恐惧和希冀,岳美玲甘心将最漂亮的二女儿嫁给了一无所有所的小混混,并处处巴结着林家。
“啊,美玲阿姨,你不是两月前就将秀秀妹子的婚事退了吗?”走出院落的王玉梅,一脸惊讶之色问道。
岳美玲对王玉梅憎恨不已,却不敢和她彻底撕破脸皮,只有劝说起林天宝:“小宝,别听你嫂子胡说,你和你秀秀姐私定终生,感情牢固,哪会被别人三言两语就一桩美好姻缘拆散呢?”
前几月吃了暗亏的王玉梅,当然不是一个吃素的妇人。他顺手一带,将林天宝拉到身旁,神色愧疚道:“嫂子没有本事,挣不到钱,看你醒来遥遥无期,也就不但耽误秀秀的前程,同意了美玲阿姨的退婚。”
深吸一口气,平息下心中的无边业火,林天宝冷声问道:“美玲阿姨,你和秀秀姐真上门退婚过?”林天宝以咫尺之隔的间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