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那儿将驸马爷早逝怪罪到你头上,委实也是不应该,不过嘉儿啊,你终究不能这样独自一人过一辈子,皇上在王甫这件事上已经足够宽厚,你不可再说了!”
太后拉着她的手,最后一句话时使了几分力气捏紧,永嘉长公主心中却是生了恐慌,她想起离开马府时马夫人说过的话,再回荡时又变成了太后关切柔和的声音。
“我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你要替他守一辈子,你要是再嫁,我就将那些事都宣扬出去。”
“你终究不能这么过一辈子,还是得嫁人的,这件事哀家会和皇上商量,你放心,皇家的公主,便是二嫁也不会委屈了你。”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永嘉长公主重重的瘫坐在了地上,失了魂一般。
……
假太监的事到底是瞒下来了,可宫中却不平静了好一阵,永嘉长公主离宫回公主府后,紧接着就是内庭那儿按皇上的旨意,去那些未记牌的妃子那儿,一个个的颁口谕。
皇上给了两个选择,愿意离开的,拿着皇上为她们准备的嫁妆,出宫回家;不愿意走的,那便收拾东西,前去皇族宗庙,带发修行。
这两个选择她们都不愿意选,可硬是要说,当然是拿着嫁妆回家去,即便是不能嫁人,也还有一笔钱傍身,总好过一辈子留在皇族宗庙中。
两天之后,十二人中有六人同意出宫,三人宁愿去宗庙也不愿意回家,余下的三人,哪儿也不肯去。
永和宫中,便有这余下三人之一的沈贵人,跪在沈嫣面前正哭着。
半个时辰前沈贵人就过来了,一哭二闹,就差找白绫在这屋中上吊,说了那么多也就一个意思,她不愿意出宫,更不愿意去宗庙,让沈嫣去皇上那儿求情,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是升一升她的分位,多去去福熙宫。
“苑青姐姐,你可不能不帮我,我们同出一族,在这宫中有什么事就该相互扶持,你和皇上去说,让他留下我。”哭了这么久,再精致的妆容都花了,加上这两日沈贵人心神不宁的睡不好,整张脸越发不能看。
沈嫣微挪了下视线:“留了你,她们就都要留,皇上的话又怎么能轻易改,尽早将东西收一收,让你爹娘派人到宫门口接你,留在阜阳也好,回淮阳也行,过个一年半载再说亲。”
沈贵人哭坐在地上:“我不回去!”
沈嫣无动于衷:“那就去宗庙。”
沈贵人懵了下,抬起头看她,心里腾起了怒意:“沈嫣,我就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自我入宫后,你从未帮过我什么,这也就算了,之前还偏帮齐贵人,让我赔她一千两银子,现在皇上要将我送出宫去,你高兴了是不是。”
木槿厉声呵斥:“大胆!竟敢直讳娘娘的名字!”
沈嫣抬了抬手,笑了:“是又如何。”
“你!”沈贵人瞪着她,没想到她真的承认了,一点姐妹情谊都不顾。
“闹够了?”沈嫣敛了笑意,声音微冷,“闹够了就回去收拾东西,不想出宫就去宗庙。”
“你不帮我,今后这宫里就没人可以帮你了,老侯爷若是知道此时,一定不会答应的…唔…”
沈贵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前捂住她嘴巴的木槿,想抽手打她,那边红莺赶过来,将她直接给制住了,两个人把她拉到了门口,外头守了几个婆子,力大无穷的,二话不说往她嘴里塞了块布,堵住了嘴后,粗蛮的架起了她,连挣扎都不能,直接给拖走了。
传入耳中那一阵“呜呜呜”声,沈嫣叹了口气,总算是清净了。
回了内屋,沈嫣闭上眼休憩,这一睡好两个时辰,待她醒来天已经暗了,屋外乾清宫的人来禀报,皇上今晚过来。
第22章
沈嫣算着时辰,这会儿天才暗下来,皇上不会来的这么快,便让玳儿过一刻钟后再做准备,却不想乾清宫前来通报的人才回去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了李福公公的声音,皇上来了。
沈嫣走到外屋福身行礼,抬起头时愣了愣,眼前的皇上,穿着一身便服。
“皇上这是要出宫?”
纪凛点点头:“你去换身衣服,简便些。”
揣着疑惑,沈嫣进了内屋换了身衣裳,摘下首饰后,木槿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走出屋子,两两相望,沈嫣笑了,抬了脚裙摆微晃:“穿惯了宫服,如今这样还真有些不习惯。”
纪凛眼神微闪:“挺好的。”
“去哪儿啊?”沈嫣与他并排出了屋子,这会儿天刚暗,从永和宫往外往,灰沉沉的,再有半个时辰就要沉寂下来。
“出去走走。”
听皇上这么说,沈嫣便不再多问,到了宫门口上马车后,前后两辆,晃晃悠悠的从安静的宫中离开。
约摸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到了城北。
阜阳城中白天最热闹的是城东的廊坊集市,入夜之后最热闹的要属城北的市鹤桥,到了后半夜,市鹤桥安静下来后,以西的位置,香柳弄中美人酒香,最是欢乐。
马车进了市鹤桥后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在一个稍安静些的巷子口停下来,隔着窗布沈嫣也不知到了哪儿,只觉得附近热闹的很,待打开车门,由木槿扶着下马车,眼前的景引入眼底,沈嫣怔住了。
大婚之后她就没有出宫过,算起来快有一年了,阜阳城里再日新月异,一年之内也不会又很大变化,这巷弄,巷弄过去挂着酒肆二字的牌子,还有这熙熙攘攘的街市,从这儿望过去,一排的街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