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角,“非也,皇上说笑了,眞将军还在那儿呢。”
唐海黎一听就明白了,往外站了一步,双手握着玉板,“眞将军从前好说也有个‘骁远’的名号,如今为了安璃,怎么能不出一份力?”
她知道,姜蒙楽是想这次出征让眞仙也同他一起,多一个骁勇的副将打起来会轻松不少。而她想的是,以武力来证明,这是不是真的眞仙。谁知眞仙站出来恭恭敬敬回道:“能为安璃效力臣在所不惜,只是臣一介罪人,性情浮躁,不宜带兵,上战场怕会乱事,给姜将军帮倒忙就万死不可赎罪了。”
皇帝道:“爱卿所言差矣,你也曾经是个好将军,虽说朕也知道你脾气大了点,但实力朕还是认可的,眞将军就不想证明下自己吗,跟姜爱卿打个胜仗回来不就正好赎了那日朝上公然顶撞的罪?”
“这……”眞仙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反驳。
唐海黎淡淡道:“眞将军就这样甘心一直没了‘骁远’的名号?若是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怕是没有必要站在朝堂上了。”她这句话说得认真,作为一个武将,不上战场,就没有用了。而一般不在朝堂的无用之臣都会被发配边疆,再或者暗地里就被人杀掉,照着之前皇帝后宫被遣散的例子,他也应该明白姜蒙楽的行事准则。
眞仙没办法,暗里“唉”了一声,认栽道:“承蒙皇恩浩荡,臣领旨,自请为出征副将!”
唐海黎的任务完成,站回自己的位置,听着些他们议论出征的后备琐事。直到皇帝喊了下朝,人都散了,她才走到姜蒙楽身边,小声问:“回去吃饭?”他俩今早上都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早点,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明明早该饿了,她看姜蒙楽却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他道:“还有事没解决,回去先算账,允许你端着饭来。”
唐海黎挑眉,指着自己道:“跟我算账吗?”
“不是。”
好吧,既然不是跟她算账,就不跟他撕了。
回到堂将宅的时候,太阳正挂空中。阳光透过交错纵横的枯叶枝间缝隙,撒下斑斑碎银点。姜蒙楽方才跟她说,要找他就去前院客厅,唐海黎想了想,去厨房端了两碟小菜两碗饭放进食盒里,绕过中院的荷池,心情莫名得好。
正午的太阳是垂直地射下来的,泛着涟漪的清澄水面,闪耀着鲤鱼鳞斑光彩。让人觉得通体舒畅,心神怡然。提着食盒往前厅走的脚步都轻快了,临到门口却停下了,听见里面在辩事。
“你前日晚上去哪儿了?”
“没有出门。”
“我在左客卿屋外看见你了。”
“你一定认错人了。”
“好啊,那你房间里的迷香怎么算?”
是姜蒙楽和上合眉,在说前天她被迷晕的那事。唐海黎抿嘴笑笑,早知道是上合眉搞得鬼了,自个儿都提前收拾她一次了,姜蒙楽竟然现在才帮她算账。
前厅里上合眉依旧不肯承认,死活道:“我思念孩子过度,只想以迷香让自己多睡些时间,也好跟孩子们在梦里见个面。”
姜蒙楽道:“哦这样啊,我会尽快帮你找到你的孩子的。”
上合眉语气濒近哭泣,“姜襄,我知道你们兄弟三人从未把我当过母亲,但我真的尽力了。就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弟弟啊,他俩——是你父皇的骨肉,你忍心让他们在外流落这几年吗?”
唐海黎心道:“废话,你不就比他们三人大个五岁不到,是个正常的都不会真当你是亲娘。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两孩子确实无辜,又是姜氏最小的血脉,在荔枝那儿养着是绝对亏待不了的,上合眉她瞎操个什么心。”她在门外悄悄往里看了眼,上合眉比昨日多加了一件外裳,应当是掉水里受了风寒,也算是个小小的惩戒了。
姜蒙楽听了这话,与上合眉想象中的反应恰恰相反,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化,只是淡淡道:“那确实不应该在外面受苦,我说了,会尽快找到的。对了,以后离左客卿的房间远点,她不会武功,出点什么小事我都得先找你。”他话锋一转。
姜蒙楽与上合眉一问一答,十分和谐,并没有什么质问的意思,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多磨会儿时间一样,他问的模糊,说的随意。唐海黎脚站麻了,提脚跨进了门槛,一言不发地将食盒放在方桌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坐下开始默默吃饭。
直到姜蒙楽拿手肘碰了碰她,才咽下嘴里那口饭,慢条斯理道:“干嘛?”
姜蒙楽没好气道:“你现场看戏啊不给钱?”
唐海黎随意道:“嗯啊。”
……
姜蒙楽这下不再开玩笑了,朝上合眉直接问道:“前天左客卿房间的mí_yào是不是你下的?”
上合眉咬了咬嘴皮,看着当事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无法撒谎,只得道:“是。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姜蒙楽看着唐海黎在一旁悠闲得吃饭,染得他也有些饿了,食欲勾得他没心思再问质问下去,随口道:“嗯,嗯,愿闻其详。”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会帮我找,我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人都说求人不如求己。可我自己办不到,只能求你,求不到,就只能以人要挟。我看左客卿他身子孱弱,不会武功,又跟你关系不错,这才想着……”
姜蒙楽又随意“嗯”了两声,抬眼认真看了看上合眉的脸,道:“下去吧,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