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占领龛影了,还从皇城中俘获了一个绝色美人。不用想都知道是上合眉。但姜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那个女人,在他们心里虽然从来不是母后,但确实是父皇的好皇后。
在龛影与陶国的交界处,赵德殷向他辞行了,“一路多谢你的照料,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去陶国,有缘再见。”
姜沐抽了抽眼角,其实他才是被照料的那个,哪怕赵德殷是一路负伤的。他还是客气道:“行吧,那,我走了。我不太喜欢陶国和孟泷国——嗯,就这样。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赵德殷之前出现过的哦,有人猜得到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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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半夜两点的更新一般是修文或者捉虫=。=
☆、还清了
这头的唐海黎背着姜蒙楽,往安璃国东南边境跑。龛影和安璃国之间隔着一道蛇林,同时也隔开了孟泷国,足足有几十里长,追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这儿的。
唐海黎背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姜蒙楽一步一步地踏在蛇林间,路上有树枝勾破了她的血色白衣长袍,勾走了她头上的纶巾,也划掉了姜蒙楽头上的发冠,划破了他血迹斑斑的紫袍。
这一场逃离,带走了唐海黎这一年来的养尊处优、安逸生活、万人之上,让她一无所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嗜杀的岁月,又回到了竹屋旁木钗粗布的岁月。
最后,只剩下破破烂烂的华裳,好像在嘲笑她当初的执念。
斑驳的光影从树间洒下,唐海黎望了望天,一手扶在一棵粗树上,轻柔地把背上的姜蒙楽放了下来。
周围有很多蛇,但是也有很多可用的药草,四下看了看,在这里停下来休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她吹了声口哨,周围的蛇迅速散开围成了一个圈,像守护者一样绕在姜蒙楽一周。
她心下一松,还好,黎人对这片蛇林的管制还留有效果。
一炷香时间后,唐海黎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她撕下一片,怀里抱着一包药草和果子回到了树旁。
捣碎药草,帮姜蒙楽褪下衣袍,往那几十处伤口上一一抹上了药。这才用干净的衣角擦了擦果子,胡乱咬了几口。
咬着果子的同时,她又忍不住往他肩膀上看了眼,那个伤口是最大也是最深的,两寸长,刚才上药时都已经露出了森然的白色。她自认为,她应当没有受过那样重的伤。
想想姜蒙楽也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她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可是这小子从小过的都是好日子,怎么也能撑这么久。边想边拿起石头捣碎几个果子,把果子汁喂到了他嘴里。
休息了片刻,她觉得又稍微有些力气了,能背得起人了。于是又毫不犹豫地背起姜蒙楽,往东边走。
说实话,她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但不论如何,背上这个人这可能就是龛影皇室最后的血脉了,一定要救下来。
扪心自问,为何她选择救姜蒙楽而不是留在姜无途身边救整个龛影?就算当时她在,龛影国存下的几率也不过千中之一,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白了她有些自卑。现如此这样,能为旧友留下血脉也是莫大幸运了。
一路上唐海黎虽然步履有些蹒跚,但背得还是很稳。几个时辰后,临近安璃国边境的一条商路,姜蒙楽突然手动了一下,吓了她一跳。
“你醒了?”
没有人回答。
唐海黎转过头看了看背上的姜蒙楽,他眼睛还是闭着的,这孩子可能还迷糊着,要醒不醒的。
然而她想错了,过了片刻,姜蒙楽又动了,这次是很大的动静,不仅在扒拉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嘟囔着“好晕”“疼”“热”“痒”,这样子活像一个喝醉了的酒疯子,但还是一直闭着眼的。
喝个果汁还能喝醉不成?
唐海黎索性把极不安分的他放了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这两天连着换药,有些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就剩肩膀上那条口子迟迟不肯有点动静,日后若是好了怕也是要留疤了。
“乖些,痒是正常的,说明伤口要好了知道吗?”她柔声道。虽然明知道他听不见,还是这样安慰着。
姜蒙楽张了张嘴,动了半天,吐出一个“水”字。
想了想,果子里那点确实是不够的,每次都吃果子也不行,况且伤着的人敷了这些药肯定会极度想喝水。
唐海黎犹豫了片刻。离这儿最近的一条河应当在几里之外,来去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若是背着他去,她肯定没那精力了。若是她独自去,她很不放心。
她摸了摸他的脸庞,虽然上面还有些血痕,但一点也不影响他那讨人喜的俊俏脸蛋。还真是跟平常见到的模样有很大差别呢,没有了一点嚣张跋扈刁钻古怪的样子。
为了以防万一,她撕下一片衣角,抹了下自己身上伤口上的血,在上面写道:此有一人需要救助,紫衣,男,身负重伤。此有一份生意,璃洛之地,首富安氏,千金酬谢。带此人去见,曰:黎人所求。
最后一笔写完,唐海黎将这片布塞到了姜蒙楽脖子衣领中,露出一半。又背着他走了一段,将他搬到商路旁放下。这条商路比较繁盛,平常几乎每日都有商人路过,野兽也几乎没有,放在这里自然是较为安心的。况且她只离开一个时辰,希望这张布条用不上吧。
她怕自己身子撑不住了,才出此一计。即使有万万个不放心,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