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看见了,你会不会杀她灭口?她服侍得蛮好,人也细心,要不你威胁威胁她就好?”
“子鱼是我多年前救下、养在府内的女子。”项岁瞻手里把玩着齐丹嫣刻丝金枝百花综裙上压着的金镶玉禁步,将子鱼的来历说给她听,说着说着,把玩禁步的手便慢慢伸进了裙底,先是轻轻揉着她的脚踝,随后渐渐往上。
齐丹嫣被他摸得痒,身子缩成一团像个刺猬。“你何时学作的诗?我怎地都不知道。你那诗究竟写给谁?”
“你说呢?”项岁瞻已然半压在她身上,嗓音低沉带着点沙哑。
“我猜是写给犬戎族长的女儿。”齐丹嫣好死不死地回答。
“我连他女儿都没见过,说不定比你还丑。”
齐丹嫣吃瘪,气愤地哼了一声。
只听马车里悉悉索索了一会儿,齐丹嫣又说:“你监考时怎么还剑不离身,剑柄顶着我的肚子怪难受的。”
“太后已不是黄花闺女,这时候装什么纯?”
“哦。”装纯被拆穿的齐丹嫣羞愧地闭上眼睛,眉间贴着的杏花钿微微透出些粉色。
平稳行驶的马车忽然富有节奏地颤动起来,一旁的侍卫、太监和前头引马之人都惊讶地停了下来。子鱼脸一红,重重咳嗽几声,强装镇定道:“想必这路石子太多过于颠簸了,你们且走慢一点,不要惊扰了太后。”
大家看着地面,露出些许不解,但还是依照子鱼说的,放慢了速度。
几只原本躲藏在马车阴暗角落的蚊子流着鼻血从门帘缝隙中飞出来,它们纷纷表示,一把年纪了,实在受不了里头一对狗男女颠鸾倒凤不分你我的香.艳.场面。
子鱼硬着头皮走在马车边,心想,将军啊,拜托你快一点,在进永宁门前赶紧完事了溜走罢!
但威远大将军可不是快男,一时半会儿还真完不了事。从贡院到紫禁城行了有一个半时辰,里头似乎还没偃旗息鼓,进了永宁门,就算入了宫,再过东司马门,就是后妃们居住的后宫了,这时,侍卫们就不允许进入了。马车过东司马门时,侍卫分散退开,子鱼借口太后身子不爽,让一干人等统统回避。趁着这个空当,项岁瞻下了马车,衣冠楚楚,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朝子鱼颔首一下,缓缓离去。
子鱼探身进马车看,好家伙,百花综裙、系襟纱衣、杭绸肚兜儿、亵.裤散落各处,齐丹嫣一丝不.挂地闭目养神,身上盖着缎子袍,露出香肩一抹,小脚丫两个,锁骨周围和胸口不能描写的部位还有小草莓若干。早上梳得纹丝不乱的惊鸿髻早散了,黑发瀑布一样铺散在一旁的锦缎软垫上。
总之就是一副被弄得很爽的样子。
子鱼悚然了——将军啊,你这样简单粗暴地向我宣布,你刚才上了太后,可能还不止一次,是不是太没把我当外人了呢?我一度很倾慕你呀将军呜呜呜~~
子鱼小姑娘摇醒了齐丹嫣,服侍她把衣服穿好,扶着她回宫洗漱。
所谓爱一个人,就是想跟他长相厮混吧。
会试结束后,敬轩如同出笼饿狗,回宫大吃大喝了三天,因为暴饮暴食病倒了,太医们忙个不停,老鼠们幸灾乐祸。放榜之后,敬轩不知道排在多少位之后,这是后话。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春闱结束后大约两个月,齐丹嫣胃口有点不好,有时吃多了还会吐,却总还是爱吃山楂开胃粥、酸枣水晶糕、醋溜鲤鱼一类酸酸甜甜的东西。细心的子鱼留意到太后的月事已然迟了一个多月,心里大叫不好。
齐丹嫣自己的发现了,无奈不能请太医。子鱼习武之余,学过一点点歧黄之术,为齐丹嫣切脉了一会儿,虽然心里不是很确定,但还是认为太后可能有喜了。
齐丹嫣听完子鱼的话,先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继而有点迷茫地问:“不知将军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呀?”
首先,你得搞清楚,现在的问题不是项岁瞻喜欢儿子还是女儿,而是你的正牌老公敦孝帝已经挂掉两三年了,现在你一个大乾地位最高的寡妇居然怀孕了。
这分明就是重蹈赵姬和嫪毐的覆辙嘛。
事情很大条。怀孕初期倒是没什么,锦绣和小东子都是自己人,让他们闭嘴容易,等肚子大起来可怎么办?那些太妃太嫔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就你踢我肚子我给你闻麝香的,谁怀孕了、怀孕多久了都瞒不过她们犀利犀利的眼睛。被她们发现太后居然有孕,非闹得满城风雨、直到齐丹嫣九族被诛为止。
子鱼放了只鸽子出去,写了两个字——有恙。
将军大人也是日理万机的,戍北之日已近,项岁瞻某天上朝时与敬轩禀告出发日期后,获得恩准去往慈宁宫辞别。
“叩请太后圣安。”威远将军身披软甲,按礼而入,“臣惊闻太后凤体违和,戍北前特来请安。”
他又要戍北?他这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甚至三年五载,又有好一阵子看不见他了。齐丹嫣脸色很臭,孕妇就是这样情绪多变。嘴角往下一拉,眼睛一横,“不准去!”
在场的太监宫女瞬间无语,将军戍边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居然还不准人家去。大家看着项岁瞻,只见他脸色平和,毫无焦急之态,心想,项将军人前再威武,也难敌时刻不着调的太后呀。
感觉到项岁瞻的目光扫到了自己,子鱼悄悄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又挑眉瞥了齐丹嫣一眼。项岁瞻立刻明了,眉头向上抬了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