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睡着。命令和意志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作用。他的眼前,还是不停浮现出林小满的身体,和那些他种下的小草莓。
徐卫国捡起那书,然后看了看熟睡的林小满,沉吟片刻之后,他慢慢地牵过林小满的手……
林小满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用手撑着床,打算坐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手腕居然又酸又软,一撑之下差点又倒回床上。
“睡觉的时候,我也没压着这只手啊?怎么会这么酸软无力呢?”林小满半天都想不明白。
又坐了一会儿,林小满拽过徐卫国的手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食堂马上就开始供餐了,她该填填肚皮去了。
徐卫国睡得正香,想必是困极,想到他受了伤,林小满打算吃完了之后,再给他打一份儿带回来。
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下了床,穿上鞋子打算去盆子里掬点水洗下脸,走过去才发现,脸盆架附近的地上,湿漉漉的,盆子里根本就没有水了。
谁把她脸盆里的水洒着玩儿了?
房间里就她和徐卫国两个人,不是她,只能是徐卫国。
“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怪癖好!”林小满嘟嘟囔囔地拿着铝饭盒出了门。
食堂很大,长桌,条凳,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正是供餐时段,食堂里十分热闹。
打饭的窗口前,排着长长的人龙,林小满来得迟,就乖乖往后面一站。
好不容易队伍慢慢的缩短,快排到靠前的位置时,一个人风也似地插到了林小满前面,然后屁股猛地往后一顶,高跟鞋还刻意往后踏踏地踩了几下,像是在宣告这地盘她占了。
林小满抬头一看,发现又是那个别人排队时,她就坐那儿玩,然后队伍马上就要排到头的时候,她就会直接不管不顾插过来的年轻女人。
这招待所的饭堂,林小满总共也才来三次,三次都被她插了队!
都见过三次了,林小满依然没能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来是因为这女人个子挺高,怕是有一米七左右,还偏喜欢穿高跟鞋,林小满米六的身高,本就要仰望。
再来是因为这女人从来不正眼看人,下巴总是扬得高高的,满脸骄傲气,一副谁都高攀不起我的清高样,从林小满的视角,只能看到俩个鼻孔眼…
所以,林小满叫这人二鼻眼。
“你,往后站站,别贴那么近,小心踩着我!我这鞋子可是帝都带过来新式样,踩脏了你可赔不起。”二鼻眼得意洋洋地扬了扬铝饭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把饭盒递到了打饭台面上。
林小满默然,退开了半步,这二鼻眼看起来挺有背景的,行事一直很张狂,早打饭也是吃,晚打饭也是吃,早吃就能多长块肉啊?
切,长多了肉,还得花钱减肥,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小满自我安慰着,视线往前一探,开始津津有味地观察起那个打饭师傅来。
这师傅十分有趣。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有点重女轻男。
第四十二章相争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听说每月这一天,菜里都有肉,所以人比平时更多。
男同志来的时候,他盛菜时抡圆了胳膊,你看着他盛的是满满一勺,却见那勺子划着优美的弧线从菜上掠过,盛到盘里,浅浅一层刚好把盘底盖住。
要是遇上女同志来,特别是漂亮的女同志过来,他那勺能抡出一套花来,像表演杂技似的,举起勺子狠狠地往菜中一捞.
熟悉他的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林小满初来乍到,每一次来打饭,都会惊喜地发现,这师傅又自创了一套勺菜手法,难怪他面前排着的人总是会比另外两个窗口的人多些,闲来无事,还能看看杂技.
林小满看得目不转睛的。
二鼻眼打完了饭,就慢慢地往旁边走,林小满笑眯眯地把饭盒递了出去,师傅也脸上堆笑,扬手一勺一挖,三块切得方方正正的小小的五花肉,瞬间压到了林小满铝饭盒里,紧接着,一勺饭凌空飞来,盖到了肉上。
年轻的打饭师傅挤了挤眼,笑眯眯地问:“你是新来的吧?”
林小满点了点头,端着饭盒目不斜视地,打算越过二鼻眼走人了事。
二鼻眼突然回身,拦住了林小满,趾高气扬地说:“不许走!”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来拽林小满的胳膊。
这女人也是当过兵的,有一把子力气,出手又那么突然,林小满猝不及防,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饭盒摔出去。
“你干什么?”林小满好不容易站稳了,又看到这二鼻眼正拿她的筷子往林小满的饭盒里扒弄,翻来翻去的。
连续chā_tā三次队,她都忍了,现在又想闹哪样?
真当她是泥捏的人,随便欺负也不敢吭气儿,那可是找错了对象。
林小满转身把饭盒一收,躲开了二鼻眼的筷子,二鼻眼不乐意了,捏着林小满的手,把她重新塞回了打饭师傅的面前。
原本已经站过来的另一名女同志,生生被挤到一边,那名女同志气得脸色发白,可还是没敢说话,好像对这二鼻眼十分忌惮。
二鼻眼把林小满的饭盒硬生生的夺了过来,连着她自己手里饭盒一起往那师傅面前一扔,理直气壮地说:“苏国庆,为什么她的菜里有三块五花肉,我的才两片?你要是不会打饭,我可以告诉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