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叫人抬了回去。李哲笑说自己该受重罚,因为他毁了我在宋剑桥心中的形象。
我在苦笑之余,也大大松了口气。
乐观点想,如果这样,能让宋剑桥彻底醒悟,我不介意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杜辰薇。接下来的日子,李哲效率奇高地和巴黎婚纱摄影预约了拍照时间。
试衣服时,我穿什么李哲都笑眯眯地说漂亮。
就这样,从喜庆的大红龙凤裙褂、绰约的高开衩旗袍、浪漫典雅的和服、长今式的精美韩服,拍到或古典高贵,或娇媚性感的西式婚纱;外景从自然风格的大宁绿地、西部牛仔、阳光海滩、英伦味道的泰晤士小镇,一直拍到郁郁葱葱的森林公园。一连拍了两天,我累得要趴下,李哲偏兴致勃勃,仿佛还意犹未尽。
我笑他准是因为别人赞他是“最h的新郎”,所以才快活成这样,他却牢牢挽了我的手,一个劲地笑。隔天,李哲又拉我去城隍庙。
对着那棵满是金色叶子的巨大许愿树,我们也随了大众,用十元人民币买了两条红色的祝福签,虔诚地许下美好的愿望,再用力把它们扔到树枝上,看它们随风盈盈飘扬,煞是好看。我们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彩灯下,在里面又转悠了好久,吃了各样小吃,什么炸臭豆腐、椰奶紫米球、章鱼小丸子、羊肉串、素鸭、福寿螺……还不怕麻烦地排队品尝了正宗的南翔小笼包,直到实在吃不动,才心满意足地懒洋洋地回了家。再接着,李哲仿佛越来越像个贪玩的小孩,连锦江乐园也要抓了我陪玩。
峡谷漂流、摩天轮、大转盘、激流勇进……一个都不能少,他通通要玩个遍。
我兴趣奇缺,赖在一处不想走时,他就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他可以抱我走,吓得我腿不疼腰也不酸了,立马精神百倍地陪着他到处溜达。这个任性的家伙,通常说得出做得到,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他抱着走,成为路人注目的观赏品。累的时候,我就歪在沙发上,细数这一个月来和他玩过的n个地方,笑他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快乐时光都在这些天过完了。李哲就大力地抱过我,轻抚我的眉眼,温柔地凝望过来,似乎要把我永远刻在他心里一般。就这样,白天一起到处疯玩,晚上一起努力修改论文,再用心翻译成英文稿,我们每天都忙到实在没精神没力气,才倒在床上。好在李哲收敛了许多,没从前那么喜欢“兴奋”了,反而多了个自身后拥着我睡的习惯。我每每清晨醒来,都喜欢往后紧靠到他胸前,那里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可惜——时光如梭,要来的始终要来。
“婚纱照还没做好,那些挑出来的毛片copy到你手提里了。”在pd机场,我抱着李哲,恋恋地不肯放手。李哲只是亲亲我的额,不说话。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揉着眼睛,委屈地仰脸望着他。
好奇怪,与他拍了那么多婚纱照后,我此刻真的有种新婚燕尔却被迫分离的伤感。“小薇,我爱你——只爱你,”李哲的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看天边某个混沌的世界,片刻,优美的唇角扬起丝丝坚定,“至于有些事……等我回来,好吗?”
他不曾如维东般,一再强调“信我”,因他一早明白我对他百分百的信任吗?而最后这句,是他准备对我完全坦诚的承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消失在候机室,我没有哭。
只记得出来时,初春妩媚的阳光映照在候机楼巨大的玻璃窗上,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耀得我双眼灼热的痛,仿佛有什么控制不住地要流出来。小薇,我只爱你!是啊,他远比任何人都懂得我。
在爱情方面,我绝不会满足比较级,也不在乎“最高级”,我所要的是“绝对级”——绝对的唯一的爱。毛主席教导我们,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对自己说的是,奋斗是长期的,幸福是必然的。
新学期伊始,论文的修改稿和英文稿,我都按时交给了宋薄引。
宋薄引将者的消息,也迅速在系内传开来。
当然,让所有兄弟姐妹最兴奋的是导师会带一名学生去pr交流。
宋薄引和蔼地对大家说,不论是谁,只要有去的想法,都可以找他谈。
不过,最后选谁,还要看学术研究方面的能力和系里的意思。
我和兄弟姐妹们一样,自始至终崇敬地听导师说话,保持着笑容。
宋剑桥冷冷地瞥过来,半天在我身后吐了四个字,“虚伪!恶心!”
他说的是他父亲还是我,抑或因为苏沈婚礼那天的事,彻底把我归到坏女人一类,我也懒得深究。班上的孩子们倒是一片新年新气象。
最可爱的是季洁,开完班会后,就直接找我谈心来了。
“杜老师,我有个好朋友,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觉得对方对她没什么意思,她该怎么办?”小女孩眼角含春,说到“喜欢上一个人”时,又兴奋又害羞,明显就是她自己的情感烦恼啊。不过,既然她脸皮薄,要假借了“我好朋友”的名义来问,我自然也不能戳破。
“你要问女孩子可不可以主动,我的答案是可以。
因为一段感情最终能否开花结果,不在于是谁先说‘我爱你’,而是在于双方是否真诚地付出、经营和呵护这段感情。”我真心希望自己的经验和体会能帮到季洁。季洁忽闪着大眼睛,欣喜地望过来,“真的?主动点不会吓着对方吗?”
“主动分很多种,可以制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