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人。
东家还能放心让她制茶吗,笑话。东家若是还敢用她。那只能说明东家的脑袋被驴踢了。
然而事实证明……
“你确定没有听错吗?”方才还在暗想东家绝无可能答应此事的管事,惊惑地看着方才他派去询问徐折清的茶奴。
茶奴点着头道:“确定没有听错。而且东家还说了,日后叶师傅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不需要过问他的意见……”
他也想不通啊,东家这是怎么了,竟然给‘犯了事儿’的叶师傅这么大的权利,这可是白师傅和胡师傅都没有的特权。
管事怔愣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是想不通徐折清此举的缘由。
最后他只能用‘上头的事儿咱们不要多管,省的惹祸上身’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使自己不要过多的再去猜想,毕竟他只是个负责看管茶青的小小管事,东家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对了,反正出了事情也找不到他这里,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于是,他对还在一旁等待的拾香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叶师傅,明儿一早新采来的茶青定会第一时间送去西攀院。”
拾香欣喜地道谢,遂离去了。
回到西攀院,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落银说了一遍,并将徐折清允许她随意使用茶库中的茶青一事也告诉了落银。
落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完全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
眼见快要到了放工的时间,她道:“将东西收拾收拾,门窗都统统关好,回去吧。”
拾香道了句“是”,便按照落银的话将各处都收拾妥当。
到了外间的时候,只见落银已经拿起了提盒,显然是准备走了。
拾香忙地跟过去,道:“师傅,我陪您一起吧……”
落银笑了笑,道:“好。”
哪里能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大概是怕待会儿一出了西攀院,漫天的流言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会令她受不了吧。
拾香的确也真是这么想的。
方才她去茶库来回的路上,就已经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坏事传千里,短短的时间里,茶庄上上下下,只怕连扫地的阿婆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吧。
她很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这件事情师傅有什么错儿,师傅才没有在茶叶里下毒。
但她忍住了,她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她记得落银曾经告诫过她的话——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别人说的再绘声绘色那也只是跟自己无关的闲事,你若听了进去并因此生气,那便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了。所以要记得闲事莫理,闲话莫听。
今日众人似乎都有兴致想看一看西攀院的叶师傅会是怎样的一副灰败模样,一放了工,竟然有百十来人齐齐地堵在了西攀院的门口。
这又不算破坏规矩,毕竟没有谁规定过,他们放了工之后不许‘经过’大茶师的院前。
饶是落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这么一种浩荡的阵势。
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探头探脑的,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落银觉得这些人已经不止是无聊那么简单了。
“快看,人出来了!”眼尖的人忽然说道。
众人闻听,纷纷将目光移至院内,果见落银带着拾香正往此处走来,离大门儿外的他们仅有了十步之遥,且这距离还在渐渐地缩短。
于是,他们将落银脸上的神情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意料之外的,并没有看到她任何慌乱和失措,亦或是心虚的表情,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和鄙夷。
失望没有看到她惊惶的模样,鄙夷她事到如今还装腔作势,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你惊惶,他们会觉得你是心虚,你若淡然,便有人觉得你装腔作势,不得不说这真真是个破不开的死结。
这么多双眼睛落在自己脸上,平常人只怕早就受不住了,偏偏落银却能熟若无睹。
见众人完全没有让道儿的意思,她才开口冷笑道:“诸位有好奇心这很能理解,但拦住我的去路又是什么道理?”
听她这么直白的口气,众人无不是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让了道儿。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旁观的人,这件事情本与他们没有关联,他们自然是没有拦人的权利。
可总觉得……这情况十分的不对,十分的不符合他们的想象。
怎么倒过来是她叶落银理直气壮,他们却闪闪躲躲……
直到那道纤细笔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人回了神过来,恼怒地道:“果然是目中无人!”
“就是……她刚才凭什么那样跟我们说话啊,这大茶师她能不能当下去了还不一定呢!”
“这样的人怎么配代替白师傅去参加晋茶会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东家定是要她的名额给除去了,谁能放心让一个有这种嫌疑的人去代替整个茶庄去参加晋茶会,保不住她还能在晋茶会上投毒呢!”
这番唯恐天下不乱的话一说出来,场面轰地就炸开了,众人纷纷附和表示很有可能。
“放心,这次晋茶会东家肯定会将她除去的!你们就等着瞧好儿吧!”大多数人都觉得出了这么严重并有争议的事情,叶落银是万万不可能有机会去参加晋茶会了。
这时候,却听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我看不一定!今日东家还给茶库那边儿放了话,说日后叶师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叶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问都不必问他!”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