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艺总归饿不死,倒是你有病不早点治,等死呢?”王喜娘冷笑,“我这残废将来可得等着你给我收拾,我可没办法送你啥上路。”
王喜娘话音一落,王凤华就变了脸色。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陆晓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由着王喜娘噼里噼里啪啦地数落了一通。
王喜娘说了半天见王凤华没有反应,一下子黑了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难道又想着半路子撂挑不干了?早知道这样你当初就不该认我!”
“喜娘,你从哪儿听说我病了?”王凤华苍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陆晓棠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是我从胡医生那里听来的。”
王凤华一愣,伸手推开陆晓棠:“谁让你跟喜娘说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们来给我指手画脚的,我治不治都是我自己的事儿,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
“……”陆晓棠愣了愣,歉疚地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王喜娘看着她的背影,扭头骂道:“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自己搞得活像是末日似的颠三倒四说一些让人觉得奇怪的话,我早就怀疑你是生了病不去医院看了。今儿人家晓棠在医院那也是胡医生主动说起来的,也不是晓棠多管闲事儿啊,怎么你就这么不识好歹?再说了,人家胡医生说了,让你赶紧去医院做治疗,做完就会好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自己吓唬自己什么呢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王凤华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了一句:“我错过晓棠了?”
“先别管她了,我就问你到底是什么毛病?”王喜娘一别轮椅将王凤华堵得严严实实。
“我这腿,最近总觉得疼,胡医生说得过两天才能出来结果。”王凤华一旦说开了头,剩下的话也就容易了许多,她拉住王喜娘的手,眉眼间有化不去地担忧,“我以前见过庄子里头有女人腿脚不好,到后来一双腿都又黑又肿地死了。老人家说这是里头养了病爷爷,是要命的。”
“胡说八道!”王喜娘皱眉,反手握住王凤华的手拍了拍,“你别瞎想了,既然胡医生都催着你去医院,你明儿就去吧。我跟晓棠说一声,看看她能不能多留一天。”
王凤华脸色微变:“你问她做啥?”
“怎么刚才你骂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咱们还有用得着人家地时候呢不就是去道个歉吗”王喜娘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腿脚不利索,我就跟你去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呐。行了,现在咱俩别窝在这儿嘀咕了,赶紧伺候那一堆人吃饭吧。”
王喜娘说着推着轮椅出去喊了陈芳和李娟进来端菜。
喜临门外头坐的满满当当,各个兴高采烈地传递着碗筷。
周定国瞧着大家兴头很足,当即大手一挥,让李娟每桌都上了两瓶酒。
王凤华亲自端了一盘肉末粉皮放到了陆晓棠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脸歉疚地说道:“晓棠啊,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大姐在这儿郑重跟你道歉。”
一桌子人陡然一静,都眼巴巴地看着陆晓棠。
陆晓棠拉着王凤华坐在自己身边,问:“那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明儿我就去找胡医生。”王凤华叹气,“就是……”
“好,我陪着你。”陆晓棠笑着看向周定国,“今儿我就住在凤华姐这儿了。”
“……不行。”周定国一下子黑了脸,贴在陆晓棠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陆晓棠红着脸拍了他的胸膛一下:“凤华姐明儿要去医院呢,你脑子里怎么整天都这么龌龊?”
王凤华低声笑了笑,转头跟一桌子人介绍起自己今儿的饭菜来。
等到他们这边都介绍完了,陆晓棠也终于和周定国达成了一致。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一群小兵蛋子们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点酒喝,一个个神采飞扬异常兴奋。
吃完了饭,又有小兵抢着主动收拾了饭桌,将王凤华的喜临门里里外外收拾了干干净净。
姜雷嘿嘿直乐:“以往这些活都是我干的,怎么感觉这次回来,我好想升了官似的。”
周定国觑了他一眼,神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回去是可以给你生个官。”
姜雷一愣,连忙摆手:“营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跟您邀功来的,我就是觉得现在这些小子都各个有眼见力了,比我刚来那会儿要好多了。我那时候什么都不会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得营长你时时提点着才行。”
“现在可不是木头桩子了,你护送秦东风这项任务完成的不错,有功就得论赏。”周定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好好琢磨琢磨吧,你的人生总不能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如今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可别轻易错过喽。”
周定国说着便喊着大家集合,紧紧拽着陆晓棠走出了门。
陆晓棠只来得及从他怀里露出眼睛痛王凤华约定:“凤华姐明儿一早我就过来,你可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