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王喜娘毫不犹豫地翻了白眼。
“那你为什么护着他?”王凤华问。
“你杀人不需要偿命吗?”王喜娘气的头疼,直接拍了陆晓棠一巴掌,“你能不能先去把你那把破枪拿回来身上揣着这么个玩意儿你吓唬谁呢”
陆晓棠苦着脸走到王凤华身边没用多大力气就将枪拿了过来,王凤华浑身的力气也仿佛随着那把枪一道流走了似的,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陆晓棠伸手去服,又被王喜娘一嗓子打断了。
“我没事儿,晓棠啊你先陪着喜娘吧。”王凤华有些虚脱地冲着陆晓棠摆了摆手,好半天才扶着门框重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了后院。
陆晓棠有心要跟上去,却被王喜娘一把拉住。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骗你们?”王喜娘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陆晓棠愣了一下,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为什么你一直这么乐观呢?”
“不然呢”王喜娘脸上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她说,“在你跟我坦诚你也经历过不一样的一辈子时,我就知道你比我幸运。你有老天爷的眷顾,我却只是在经历一场痛苦。可我从不甘心认命,上辈子我被迫害致死,这辈子我只想要活下去。既然我醒过来的时候这双腿就已经断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顺着他们,我总以为这日子过好了,大家也就都好了。反正我这辈子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活不是活呢?可我真没想到会遇见你们。也不知这是你我谁的机缘,阴差阳错居然还能给我选择另一种人生的机会。陆晓棠,我姐不理解我,难道你还不能理解吗?虎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假,可那同样是我的耻辱,是我这半生永远无法逃脱的噩梦。他们竟然还怕我会抢孩子,天知道我巴不得永远见不得他,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可以活成我自己。而不是沈家的媳妇,或是虎子的娘。陆晓棠,这个婚,我非离不行!”
“我明白。”陆晓棠点头。
“当然,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总不好让沈尧将所有的便宜都占了。”王喜娘又笑了笑指了指陆晓棠的口袋,问道,“你的那位仙友是不是可以请出来,帮我们一把呢?”
“哎呀你瞅瞅还是王喜娘懂事啊。”魔镜应声而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陆晓棠同志我现在越发觉得你这个人不够爽快了,瞧瞧人家喜娘同志把事情看得多么透彻,又把目标立的多么准确。喜娘同志你放心,等你们到了县政府,我保管让沈尧那张嘴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那就麻烦您啦。”王喜娘长舒一口气,冲着陆晓棠眨了眨眼睛,“我别的也没什么想要的,就是喜相逢那个铺子,到底也是我费心费力做起来的,真让我白白让给沈玉娥母子俩,我不甘心。至于别的东西,都无所谓了。”
陆晓棠点头:“那我这就去找县政府的人?”
王喜娘点头应了一声。
经过周定国一事,县政府对陆晓棠的到来显得诚惶诚恐,听说是要办理离婚手续,宋良义更是吓了一脑门冷汗。
“您跟周营长……”
“不是我。”陆晓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朋友腿脚不便,我先来问问章程,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哎呀腿脚不方便怎么还能让你们再跑一趟呢?”宋良义连忙打断了陆晓棠,“赶明儿我们派工作人员直接去现场给她们办理也是没有问题的,咱们政府办事儿就得为人民服务为人民着想,您说是不是啊?”
陆晓棠不想跟宋良义多做纠缠,他这个做法虽说有些讨好的嫌疑,可到底也是给王喜娘行了方便。
陆晓棠便将地点定在了喜相逢,回去跟王喜娘说了。
第二天一早,王凤华她们便准备出发。
王喜娘本不想王凤华也跟着去,可这到底是她唯一的亲人,王凤华就拿那双红肿的双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王喜娘就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任由王凤华将自己抱上了轮椅,推着往喜相逢去。
这段时间喜相逢和喜临门的生意已是十分红火,这姐妹俩走在路上也怪引人注目的。
王凤华有些不自在,王喜娘便拍了拍她的手:“姐,咱们又没有错,今儿是让沈尧认错的,越多人来才越好呢。”
王凤华点了点头,却还是低着头将人推到了喜相逢的门口。
沈玉娥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口,看到她们几个走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些冷傲地哼了一声:“我还当你们又要反悔不来了呢。”
“反悔?”王喜娘歪了歪头,冷笑一声,“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你儿子那个负心薄情的臭男人呢。”
“你呀也就是嘴上这么说,你说你一个生了孩子的残废女人,离开了我儿子这么个有本事的摇钱树,你以后上哪儿找更好的?”沈玉娥早已撕下了那张伪善的脸皮,对着王喜娘恨不得说出世上最可恶的话来。
到底还是县政府派来的女同志有些看不下去,轻咳一声,问道:“你们协议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