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伙计被她的行为给惊倒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喊叫着想过来抓住她,“唉,你这人怎么回事,来捣乱的是吧,治死了人想诬赖我们回春堂吗?”只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人,就被一只银笛挡下而后拨开,身体不由得退后几步。
伙计站稳之后,便大喊了起来,“掌柜的,有人来捣乱了!”
不过片刻,便有几个壮汉围了过来,神色不善。外面坐诊的大夫也跟着进来了,见到是曲迷心,不由得摇头道,“姑娘,这孩子是中了圆斑蝰的毒,送医时间又耽搁了,老夫知你一片善心想救人,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允许的,便是周御医他过来,也无力回天,唉……”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老大夫对几名壮汉道。几人闻言,转身去了里间。伙计见状,哎哎大喊,“王大夫,这人是来找茬的啊,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王大夫撇他一眼,“枉费你方才捡了那么多药,这位姑娘就是在对面随周御医免费坐诊的人。”伙计闻言,一脸惊讶。
曲迷心替孩子处理好了伤口,这才起身对王大夫施礼道,“方才情况紧急,是以未得允许便擅自动手,多谢王大夫谅解。我虽不精于医术,于解毒一道却还算擅长,这个孩子的毒,我恰好能解。”
王大夫闻言,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几步走上前来,摸上孩子的脉象,许久之后才道,“居然真的有所好转了!”
之前那个跪地哀求的壮汉扑到榻边,一脸紧张的看着王大夫,“大夫,我家孩子可是有救了?”王大夫点点头,便见壮汉扑通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多谢王大夫救命之恩,多谢王大夫救命之恩!”
王大夫可不受他这礼,“这并非老夫之功劳,你要谢的人,是旁边这位姑娘。”壮汉闻言,又转向曲迷心磕头。曲迷心忙拦住他,“举手之劳而已,孩子已经无大碍了,以后记得叮嘱他别乱往蛇虫经常出没的地方去就可以了。”
壮汉嘴上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曲迷心便起身离开了。出了隔间才发现周御医也在,并且一脸别有深意的表情看着她。“怎么了?”她问。
周御医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丫头片子不地道,有那什么解毒丸也不告诉我。”
曲迷心哭笑不得,“您不是也没问嘛。”
“如今我可是说了,你怎么也得给我几颗让我研究一下吧。”
“再说吧。”
一老一少说着话离开了回春堂,上了马车,往王府驶去。
另一边,安王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巷子里,透过围观的人群,全程看着曲迷心的所作所为,如今见人走了,这才让车夫驱车回王府。回去的路上,车夫感叹道,“没想到曲姑娘竟然还会医术。”安王只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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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后,周御医就一直催着曲迷心把解毒丸给他。
曲迷心笑着从腰间锦囊里取出一个素白的小瓷瓶,交到周御医手里。后者接过后,当即打开瓶塞,将药丸倾倒于手心,先是仔细看了许久,又凑到鼻子边去闻。最后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
周御医将药丸装回瓷瓶中收好,问曲迷心,“你这要究竟如何制成,老夫竟然分辨不出什么名堂来?”
曲迷心摇头,“这是我师门不传之秘,不能告知您老人家。”
周御医闻言便不再追问,只是有些不解,“之前在回春堂里,我听你说擅解毒之道可是真的?”曲迷心点头。便听周御医继续道,“按理说医毒不分家,你既然擅于解毒,为何医术却如此,如此……”
曲迷心面无表情看周御医,“如此之烂,我知道你想这么说。我师门就只擅……解毒之道,怪我咯?”
周御医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侍女说话声传来,“陆公子,曲姑娘现在有事,不方便见您,还请您稍后再过来。”
“曲姐姐怎么老有事啊……”
听到这个声音,曲迷心顿时就头大了,脸上表情扭曲,“这个小王八蛋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周御医闻言,略一思索,问道,“可是水土不服染了病的那个小子?”曲迷心点点头。周御医又问,“你就这么怕他?”
曲迷心哀叹,“我只是不想听他说话。”然后便见周御医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来,“这还不简单,他不是染了病吗,只要再严重一点躺床上起不来,不久解决了。”
曲迷心闻言,沉默片刻,十分诚实的说道,“我昨天就准备给他下毒了,结果您来了,算是救了他一回。”
这回轮到周御医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毒药伤人,慎用啊。正好那小子的病是我看的药方是我开的,这样吧,你再给我几粒解毒丸,我帮你让那小子舒舒服服的躺几天,如何?”
曲迷心点头,“成交。”
一老一少愉快的达成共识。于是晚上的时候,陆尧的药方就被换了,不过还是那个难以言语的味道,他扭曲着脸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而后躺床上睡下了,临睡前还想着这病什么时候能好,结果第二天就加重了,头重脚轻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