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说连面儿都没见过,就倾尽所有啊?看不出来骚年你还是这样的花丛老手无敌情圣啊。
叶重琅的声音低沉寡淡,“不必再说了,已是陈年过往之事,多说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凤起还以为是自己听不见,恨不得把脑袋都钻进老鼠洞里了,忽然,老鼠洞飘出丝丝的血腥味。
坏了!轸水动手了?!
而就在这时,忽听姚百灵惊了一声。
凤起猛的爬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冲,一把推开门,山风卷入,桌角的油灯飘忽闪烁,只见轸水站在床边,叶重琅已经半撑起身,一手掩着口,指缝中淅淅沥沥的向外淌血。
“你对他做了什么?!”凤起一把推开轸水,眼看着叶重琅冰白指缝中涌出的血鲜红刺眼,应当不是中毒。
而她确信轸水是不会玩毒的,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统统与他无缘,最严重已经是胡椒粉了。
轸水远远站着,冷脸铁青亦恨得咬牙切齿,“我倒要问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就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了,她扒个老鼠洞偷听而已,还能让叶重琅吐血不成?
轸水没等她细想,随后又道:“你与他相识不止三两日,想必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他身上还有什么伤未曾处理过,你竟浑然不知?还是从未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凤起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叶重琅,还有伤?没有了吧?碎魂鞭的鞭伤她都处理过了,整整齐齐的三道,就连手背的地方也上了药,别说被秦亦清打的那一掌,就连她额头撞过的青印也用药了。
还有他脑袋后面的大包,药也敷了,之前还轻轻揉了好一阵子,哪里还有伤……
凤起抬头看向轸水,莫名其妙道:“你不是神医么?怎来问我?”
“我不知道。”轸水一副理直气壮道,“你若也不知,那他就真是死有余辜了。”
这家伙跟叶重琅认识,但明显是替其他女子来讨情债的,蓄意刁难她这个阴差阳错就插了足的祸水……凭什么啊?
“那我也不知道。”凤起一推二五六,兴许是被你挑起旧事气的呢?
木屋里寂静一片,青邺是个睁眼瞎子,端坐在桌边似连耳朵也聋了,对周围发生的事一概没反应。姚百灵守在他身边,对这边叶重琅发生的事,也颇有自知之明没有管闲事的资格。
轸水把自己高高挂起,颇有种看热闹不恨事大的报复姿态,而叶重琅右手有鞭伤,左手掩着口,淅淅沥沥的血向外涌个不停,艰难喘息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哼哼的两下出气声,桌上的小狐狸换了个姿势蜷成毛团,好像是在冷笑。
唉……凤起幽幽叹息了一声,扶着叶重琅的肩很是无奈,你说你跑出来干嘛?就像轸水说的,这一屋子人里面,谁会对你真正上心?如果不跑出来,叶代依就算给你打断腿,也一定会比打断了自己的腿还心疼你。
叶重琅的衣襟开着,凤起看了看那些伤,早已经止了血化了淤,没见有复发的迹象,伸手轻轻探他脑后,肿也消了不少……
突然,凤起好像想到了什么,伸手顺着衣襟摸向他背后,果不其然,那背后一片淤肿隆起,连骨头都摸不见了。
从半页山那深坑摔下来,如果只有脑袋落地,叶重琅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一样得摔得脑袋开花,而其实,他整个后背……是给她做了肉垫子了。
后心受创,那内伤就免不了,骚年,你能活到此刻还真是奇迹,可话说,有伤等着别人给记着,你这大少爷脾气,谁给养的?
轸水冷笑一声,又扔给凤起两个药瓶,一转身出了门。
凤起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一瓶外伤化瘀,一瓶内伤调理,话说,叶重琅哪里还有伤,轸水看不出来么?
但话又说回来,她当年认识轸水的时候,轸水孑然一身,形单影只得似个孤魂。说是高冷,逢人能蹦半个字绝不多说一个,那其实是他常年不与人说话,连话都说不利索。时隔二十多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值得轸水这样一反常态的来替她讨旧情?
…………
姚百灵是个挺贤惠的姑娘,别管青邺吃不吃,一大清早照样忙着烧火煮粥,而且分量明显比昨日要多。
这里是个柴夫上山砍柴偶尔落脚的地方,乍看存粮,也仅能维持一两日熬粥的。
凤起在一旁蹲着添柴烧火,眼看着姚百灵抖空了米袋子,建议道:“我们是在这山里迷路了,但你记不记得回镇子上的路?我给你些钱,你去买米买面?”
姚百灵犹豫了一下,坚定摇头道:“不行,夜公子的眼睛看不见,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姑娘,你这样叫骂人啊,如今这小小院子里,神魔妖人你要哪一路有哪一路,怎就都不是人了呢?
凤起想了想,又尝试问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姚百灵又犹豫了一下,却忽然点头,“那也好。”
凤起:“……”要不要这么明显?
青邺是魔将啊,这一屋子神使正道的你不防,偏偏防着……我这个货真价实的魔道?
岂有此理!你若防着我美若天仙勾amp;引青邺看似情有可原,但是青邺瞎啊!
而事实上,姚百灵最不放心的就是凤起,可凤起觉得,如果留着青邺与叶重琅和轸水共处一室,她还不放心呢。
“那个……你那夜公子一直在屋子里坐着,显然心情不太好,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