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苒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出自内监之口。
“圣旨上有苒苒的名字。”
一句话让存有心思的两个人灭了不少,谢晚秋转眼看向了马氏:“你无须在这里浪费口舌,圣旨的事情岂是你能置喙的?”
“……”
马氏眯起了眼睛,抿着的唇角好似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从那紧着的一条线可见她此时的心情相当的不佳。
幕晟宣将谢晚秋的话听在了耳里,对着幕戌和幕戊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也是伶俐的,一个转身便将马氏架在手上拖着离去。
“你们……”
马氏想要高声呼喊却被人掩住了唇,而一旁愣神的俞亦铃也是有些急色,不禁高声嘟囔:“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俞亦铃的模样虽然中人之姿,可这个时候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然而幕戌和幕戊可不管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一个劲将人往外拉。
等院落里面清静之后,幕晟宣想要伸出手拉谢晚秋一把,却只见她稍稍退后了一步,将他的胳膊微微错开。
瞧着她这模样,幕晟宣紧了紧唇角看向了俞亦年:“圣旨的事情你们可有踪迹可寻?为何宫里的人会下达这样的圣旨?”
“不清楚。”
对于这样的飞来横祸他也表示无奈与彷徨,然而既定的事实终究是无法更改,所以他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能将这伤害降到最低。
幕晟宣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就算没有去一一调查,就凭着最近的事情他也能猜测出一二来。
刚才询问他,不过是想要化解自己刚才遇到的尴尬罢了,他的晚晚终究对自己有不小的介怀,碰上她的亲人时更是如此。
这边表姐弟二人想着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如何破解这意外之灾,那厢马寡妇瞅着附近没有人破口大骂:“什么幕国公世子妃,还不是一个恨嫁女。”
“娘亲,您注意一些。”
俞亦铃自从入了京城为人也老沉了不少,特别是那一次截杀之后她更加的惜命,虽然对幕晟宣念念不忘却也将那心思微微藏在了心中。
——有些人是她不能肖想的。
“注意什么?那些人都跳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我还能忍着?那幕家夫妇便也罢了,那两个小贱种怎么就耀武扬威了?”
马氏强势惯了,她原本就算入了京城也是他余家的遗孀,然而这些达官显贵居然是一个不讲理的,好似只有那两个小贱种姓余一般。
瞧着那一个两个在自己手中讨生活的人,居然翻身做主,她这心态自然是不平衡了,故而心中那一股汹汹的怒火越燃烧越旺盛。
“娘亲,您悄声一些……”
俞亦铃左看看右看看,瞧着没人刚准备收回眸光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拄着拐杖的施琅。施琅这个人她早些时候也堪堪见过一面,他那恐怖的模样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马氏顺着她的眸光看到了施琅,心里面本就压着气,如今看到他好死不死地摆放在那里,甚至还隐隐有偷听的趋势,火气更是蹭蹭地飙高。
“你这断胳膊断腿的残废,当什么路?”
她快步靠近伸出手推了施琅一把,施琅一个趔趄跌倒,只是他那狰狞的脸上并无变化,甚至一双好看的眼眸也无喜无悲。
平淡无波的眼眸瞥向马氏,然而只是那轻轻的一瞥放在马氏的眼中却像是被利剑刺伤了一般,她眯着眼睛想要挥手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却只听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你想干什么?”
“……”
所有人都顿了下来,施琅原本淡然的眼眸闪过几丝慌张,随后又被他压在了无尽的幽深当中,不显一点山水。
“你这黄口小儿,这里岂容你撒野?”
马氏本来有些害怕,毕竟这是幕家的别院,可瞧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那原本紧着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看向天养和幕锦钰的眼眸充满了不屑。
天养小脸气的鼓鼓的,他今日和幕锦钰随着娘亲他们过来是想寻无涯叔父的,却没有想到刚出来便碰到了这么一个老泼妇。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珠子。”
瞧着两个小儿那滴溜溜的眼眸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打转,马氏恼羞成怒地吼了二人一句,原本以为能将二人吓唬回去,使得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