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了,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哀家瞧着你们这些孩子,心里也是快活的。”
赵宣从明太妃手里接过茶盏递给龚芙说:“娘娘该开心的,今年又是大祭,陈王殿下再过几天就该到京了。”
陈王是明太妃的养子,当年芷妃被废求她看养。后来承安帝登基,芷妃便随陈王前往封地。但到底,明太妃也是疼爱惦念着他的。
赵宣朝曹满伸手,曹满从腰间掏了荷包递上去讲:“小主子半点儿不疼奴才,就这么些体己银两,全叫作了您的脂粉钱。”
赵宣啐他道:“当我不晓得?你有钱着呢。太后娘娘何曾短过你月钱赏赐?”她讲荷包掂了掂揣进怀里。曹满赔笑说:“还是小主子慧眼,奴才丝毫瞒不过您。”
太后听烦了,同明太妃相扶着靠回榻上,抱着汤婆子说:“行了,哀家过了手瘾,你也该领着你妹妹去见贵妃。别误了时辰。”她阖上双目,面露倦意。赵宣拉着赵宁做一个万福礼说:“臣女告退。”
两人出了凤慈宫,程漪赶上来说:“小主子留步,太后娘娘遣奴婢送您去丹瑶宫。”赵宣回一句“有劳姑姑。”便停步,跟在她身后。
踩一路青石,回廊百折。背顶四方天空,人生百态。一处是断壁残垣,风雨凄凄;一处是歌台暖响,春意浓浓。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大姐姐,我…………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赵宁打心底有些惧怕佟瑶贵妃。赵宣想说她的衣裳太过明艳显眼,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下去。若是说了,赵宁定要怨她不早提醒,二房一贯是这个脾气,还是不说得好。
赵宣凑近低语一句说:“待会儿见了贵妃娘娘,看我脸色行事。”赵宁忙不迭点头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一章就破万字了,希望大家喜欢。当然男主很快就出场了
☆、第7章巧辩
七、巧辩
赵宣在丹瑶宫外给递了名帖说:“昨日向贵妃娘娘呈了帖子,今日特来赔礼谢罪的。”
小宫娥瞧是公主府的标识,也不敢接。只福礼说:“姑娘稍等,容奴婢先去请示一趟。”她叫另两个宫娥守着,快步朝宫里走。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一位瑰色宫装的女官。衣裳绣了大朵祥云,瞧着纹样该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令人(令人:皇贵妃,贵妃身边的女官品级)她远远的站定了,福礼说:“方才贵妃娘娘有客,叫二位姑娘久等了。情随奴婢移步殿中。”
站的久了,腿不大使得上劲儿。赵宣忍着痛拉住赵宁跟上说:“有劳姑姑了。”
两人跨过门槛进了殿,也不抬头,只行大礼说:“贵妃娘娘万安。”
那厢佟瑶贵妃透过珠翠帘幕,看着下首一粉一青两个人影,吹吹指甲说:“都起来吧,六菱,赐座。”
赵宣忙又躬身道:“不敢,前日冲撞了娘娘,今日特来赔罪。臣女心中惶惶,不敢无礼。”她看着自己垂下的发丝,仿佛过上许久,佟瑶贵妃才淡淡的说:“你们二人都是知礼的,也罢,就站着回话吧。”
回话?能回什么话?
赵宁硬着头皮上前半步福身讲:“昨日惊扰娘娘座驾,实是臣女有罪。回返家中,闻娘娘贵体抱恙,心中愈发惶恐。是以彻夜难眠,特来请罪,望娘娘责罚。”
赵宁这话音将落,原来冷清的大殿上顿兀响起一串纤笑:“说什么见外话?你是长公主的侄女儿,本宫怎么好为难?”她换了个姿势,探身微挑起一抹帘角,露出半张娇美容颜。歪头瞧着赵宁说:“你这身衣裳的颜色真是好看。”她话说的极慢,掺了些尖锐。
赵宁身形刹顿,表情僵了僵。寒气自脚下爬上脊梁,惊出满身冷汗,叫人不敢喘息。
佟瑶贵妃盯她半晌也不见回话,无趣似得撤回手,仰靠上身后的软枕。珠帘碰撞拼击,更映得满室威压。
“宫外皆传娘娘卧榻,二妹自然穿的喜庆些,不给娘娘招晦气才是。”赵宣上前一步,与赵宁并肩。
“皆传?本宫倒不知,本宫在这丹瑶宫里好好的,怎么哪些人就瞧出本宫卧榻来了?!”佟瑶贵妃挥袖,将茶水掀翻,瓷杯砸在玉阶上,碎成几瓣儿。
赵宣忍着裙摆被溅上茶水,依旧回话说:“臣女也不知娘娘这丹瑶宫里竟有这般胡言妄语的奴才,让消息传出宫外。叫臣女与二妹顶这害娘娘卧病莫须有的罪名。”
“你!”佟瑶贵妃自知被摆了一道,恨恨的坐起身。如今,不承认卧榻传闻,便说明她丹瑶宫里御下不严,到时候时皇后和太后自有办法来治她。若承认,就不得再揪着赵宁衣裳一事做文章。
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一席话叫人进退两难,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定国公府的大姑娘是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不过她到底是做了多年的贵妃之位,转眼便收敛了情绪讲:“怎么本宫瞧你就穿的如此素净呢?”
六菱重新上茶,赵宣松了口气说:“臣女此次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顺道拜见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素来尚简,臣女身为外孙,自当投其所好。”反正佟瑶贵妃也不会真去找太后对质,自然是凭她怎样胡扯也不碍事。
殿内一片死寂,仿佛还能听见赵宣的回声。
一位蓝袄的妇人由宫娥扶着走出来道:“两个好清秀的丫头。”她的眉眼同佟瑶贵妃相像之余还更添几分温婉。
有人递了话,贵妃自然顺着台阶下,摆摆手说:“行了,本宫一向宽宏,便不降罪。你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