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说:“郡主好走。”
近午时的天,骤然就热的燥人。偶有一阵清风吹过,也是蒸蒸热浪,熏得人又是一身汗气。李昶忽而就加快了步子,走到赵宣前头,任赵宣如何赶,也超不过。赵宣走得热极,出声说:“世子走得这样快做什么?!”
李昶回头,欣长的身形似乎还带着凉气。但面上已是晒得泛红。他抬起袖袍,遮了遮赵宣的脸,说“我有些累了,想在这歇一会。”
“初华去前面小亭歇着如何?”李昶拉她,赵宣死犟着不走。只看见李昶摇了摇头,揽着她的腰就飞身到了亭内,赵宣扭头扳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往外走。李昶上去拦她说:“我是怕你晒着。方才走得快,也是想着叫你走在我影子里,大约会凉快些。”
赵宣顿住了,抬头去看李昶。他正逆光站立着,为自己挡去大片日光。她呼吸一滞,迅速转身抬手捂住自己的心房,低头说:“那…………走吧。”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快到凤慈宫时,李昶听得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有一点虐,哈哈,恭喜亲们看完虐,后面就发狗粮啦。
小剧场:
李昶:小爷今天这套路还算成功吧。
赵宣:大男人晒点怎么了?(藤条在手)
李昶:那我不帮你挡也可以啊。(注意,世子爷这是在作死)
赵宣:好啊!你还不想帮我挡是吧?!看我不抽死你啪!啊!piu!(此为鞭声)
李昶:疼啊!小的以后不敢了!
赵宣:不敢了?今晚不准进房门!
☆、第40章阿昙
四十、阿昙
李昶勾勾唇,淡淡的也不出声。他最爱看赵宣这样,有话却偏不大方说出来,一脸的别扭娇气,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他想,赵宣这会儿一定在瞧自己的反应。李昶转过身,赵宣见他笑,却不应自己,当下便有些怒了,夺路就走。
等到进了凤慈宫又悄悄地放慢步子,直到又听见李昶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
进去的时候,太后娘娘正同明太妃在小几上下棋。两指之间衔了颗黑子,将要落下。偏头见赵宣进来,复又缩手将棋子放回棋盒中,朝她招手说:“怎么?终于想到要来哀家这里了?”她不待赵宣辩驳,就笑着道:“走近来,哀家叫程漪带你去瞧个东西。”
赵宣仗着太后的喜欢,在凤慈宫里一向放肆得厉害。左右祖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敢说赵宣无礼。她连礼都富的极不规矩,只是亲昵地挽上程漪说:“程姑姑好,姑姑这几日不见,又好看了些,是要带我去瞧什么?”
程漪无奈的瞧了太后一眼,笑笑说:“奴婢都老了,还有什么还不好看的?郡主就会逗奴婢玩呢。”她叫耳房里的人将东西拿出来。宫人手里抱着一只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初生的猫儿,雪白的皮毛,双眼间有一撮紫色的毛发,钴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奶香味。赵宣伸手去摸了摸,抱进怀里道:“真是个稀罕物。怕不是咱们大祁的猫儿吧。”
程漪含笑点头说:“郡主一说一个准儿。前几个月,商队从南番带回了一只母猫,后来生了三只崽儿。大约是气候不适应,只活了这么一个。母猫也咽了气儿。太后娘娘想着就当做生辰礼物补给郡主。”两人正说着,猫儿犯了困,睡在赵宣怀里。程漪要去接,赵宣倒不肯放了,直出了中堂往内殿跑。
前脚刚踏进内殿,就瞧见太后娘娘同李昶说着话。没有往常对着赵宣的亲厚,显得颇有威严。她听见动静,抬头看向赵宣,李昶也偏头看向她,还有怀中的猫儿。
明太妃自顾自地重摆了棋盘,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兴致勃勃地对弈。这会儿放下棋子说:“我早些日子便同老姐姐讨过这猫儿,她不给,原是留给郡主的。”
赵宣把猫儿抱过去,给明太妃瞧瞧说:“我方才在路上给它想了一个名字,叫‘阿昙’,如何?”明太妃顺着阿昙的毛,阿昙舒服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说:“哀家早年也养过一只猫,狸花色的。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叫做‘灵珠’,胖得可以。”明太妃下下护甲,怕伤着阿昙,继续说:“可怜一日哀家喂了它两口果露便死了。”
太后去棋盒里捻出一颗黑子,落在一片白子中间说:“同孩子说这样的腌臜事做什么?都过去多少年了?”她凑近了小声说:“你记不记得这宫里头死过多少皇子公主?数不清呐!”
太后叹了一口气,拍拍明太妃的肩膀。叫李昶走近点,抓了赵宣的手放在掌心。李昶紧紧的握住,赵宣却是瞪他一眼,用力挣了挣。
李昶的食指在她的手背上点了两下,说:“初华,大约是不好意思了。”赵宣瞧了太后一眼,反应过来,垂下头悻悻喊了一声“慎之。”舌头都险些打结。太后才是笑了。厚厚的眼皮挤在一起,她不过才五十多岁,但格外有些显老,或许是年轻时经历的太多。
她从坐垫下拿出一个红漆盒,那盒子方方正正的,鎏了金边。打开来,里头静静地躺着一对玉佩。无暇的玉,连穗子都是极好的料子。白玉晶莹剔透,里头刻的事二人的生辰八字。
“这是几个月前叫人赶出来的。初华的性子又傲又倔,且不爱同人亲近。圣上既然已经赐婚,那往后你二人就是至亲至疏夫妻了。要好好的,初华也要学会体谅人。”她用指头戳戳赵宣的头,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