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守在赵宣房外,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过,背后凉气乍现。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刀就架在自己的颈脖上。一寸寸的贴近。直到肌肤感受了刺骨的寒意,那把长刀已经裹着强劲的力道死死压迫着皮肤,好似下一秒就会割破喉咙,血溅三丈。
徐卫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挪到腰间,握住剑柄。
“你想要动手?可惜我没有恶意。”那人的刀松了松,徐卫听见折扇展开的声音,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白溯。白溯修长的食指按着扇尾,扇面上藏匿着的银针迅速飞出,徐卫听见银针裹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下一秒,便手腕一疼,不得动弹。
白溯“啪”的一声,收起折扇。看也不看徐卫,径直推门走进房内。赵宣仍旧是仰躺着睡在床上,面色微微发白,大约是怕冷。偏间里的染香与昭娘是被他的人点了睡穴,此次过来,不应大张旗鼓。
白溯伸手探了探赵宣的脉搏,察觉脉象平稳才略微放心。他的目光定在赵宣的脸上,唇边不禁勾起一抹笑。琅瑛叫他来救的这个人…………似乎还不错?
早就听说大祁的京城里头乱了,琅瑛先前叫他过来这一趟,他本上不愿的。东辽,大祁两国之间甚远,叫他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郡主而不愿万里的来回奔波,他才不干。起先只是派了三两个下属过来寻人,传的话回来,说是祁京戒备森严,进去不得。这才怕坏了事而儿,亲自来瞧瞧。
白溯的手搭在赵宣的颈脖上,正犹豫是否要解她的睡穴。
楼下忽而传来一阵吵闹声。白溯动作一僵,李昶飞身上楼,提剑直指白溯,眉目上沾了一些风雪,眼神狠厉。他先是瞧着床上的赵宣。
“别急,她没事。”白溯站起来,在一片黑暗里默默打量李昶,他将折扇收回腰间,脚下步子诡移,一个闪身从床口脱身出去。李昶大步走到赵宣面前,伸手去探鼻息。
一切正常,李昶给赵宣压压被角。自己转而出去瞧徐卫。徐卫虽说方才不能动,但是渐渐的力气也回来了,身子并无其他不适。
李昶叫他好好回去歇着,自己进屋坐在桌边。就情势看,白溯对他们未怀恶意。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也就是…………他要接的郡主,就是赵宣这一个了。
李昶垂头苦笑。不知应喜还是应忧。有人要护着初华固然是好事,但是白溯这一行人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贸然出现,叫人放心不下。
这一夜,除了赵宣睡得安稳,其他人都是难眠。
再说白溯跑出客栈之后不远,站在湖边,瞧了瞧身后的客栈。他开扇,用扇面拂去衣裳灰尘,湖中飞出几个白衣的人来。白溯走过去,道:“行了,你们先回东辽。本殿还要在大祁多留些时日。回去告诉国师,叫她放心。郡主平安出京了。”
他说完,脚尖点地,一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白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第99章碰面
九十九、碰面
次日一早,赵宣起来时瞧见李昶坐在桌边。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过来。他的眼下有一层淡淡的淤青,脸上也不太好。似乎实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了神,就连赵宣坐起身子也没有察觉。
“咳,咳咳!”窗户破了一个大洞,风灌进来,赵宣猛咳了几声,才唤回李昶的思绪。他想去关窗子,站起身才发现窗纸昨晚就被白溯给弄破了。碎裂着在风中摆动。赵宣也瞧见了,她抬眼看看李昶,没说话。
“初华,你起来了?要用早膳吗?”
赵宣点点头,瞧着李昶朝外头喊了一声,自己穿好衣服说:“你昨晚上没睡好?瞧着脸上有些苍白。”
李昶没回答,只是点点头转而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说:“你不叫染香她们进来伺候吗?”
“如今是在外头,本来大家都累。我既然自己能穿好衣裳,又何必麻烦她们呢?”她一面说一面自己扣好盘扣。正巧小二上了送早膳。
他在外头敲了两下门,听见李昶应声才进来。满脸的笑意,在看见那扇残破的窗子后,慢慢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客官…………您这……这……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呀…………”他一句话说不完全,半天才说完。李昶丢给他一锭银子,讲:“拿去修,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不必怕。”他扯扯衣裳的下摆,站起来说:“昨晚上叫你找的马车,可准备好了?”
“齐活了!一大早就在楼下等着呢!”小二拿了钱,急急忙忙的邀功。李昶回头瞧着赵宣,眉眼温和了几分说:“我和徐卫先下去把行李搬上车。你待会儿用好了膳,我上来接你。”他瞧见赵宣点了头,才下楼。
李昶下去过后,白溯从转角走出来。挥挥羽扇,抬步朝着赵宣的房里走过去。
“郡主?”
赵宣手上动作一顿,低着头,没有动弹。白溯觉得有趣,又说:“庄姝郡主,是你吗?”他双臂环胸倚在门上,歪着头上下打量赵宣。
赵宣深吸了几口气,抑制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好叫自己瞧起来没有太过狼狈。她将头慢慢抬起来,看着白溯。动了动嘴唇说:“阁下是什么人?敌?还是友?!”
“你怕我?”白溯不答反问。他放下双臂,慢慢走近,坐到赵宣的对面讲:“敌如何?友,又如何?”他倾身向前。
赵宣却不退反笑,道“你是琅瑛的朋友?”那把羽扇上有前世东辽国祭祀属的图案。赵宣不会认错,这人是琅瑛派过来的。
白溯见自己没吓着她,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