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希冀,他希望待会儿不要看见让他气血上涌的画面。可他又担心,会看见令自己失望的景象。
由于是第一次见雍康帝气急了的样子,她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行走。
她们也和雍康帝一样想歪了,以为乐溪在岳府是在做和四公主一样的事情。只要一想到待会儿雍康帝会见到乐溪苛责岳氏夫妇的场景,她们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些窃喜。
是中宫嫡女又如何,比她们受宠又如何,今日还不是得和她们一样受父皇冷脸?
因着雍康帝以为乐溪是和岳氏夫妇在一起,所以雍康帝让仆人引路去的是岳氏夫妇的所在地,于是下人便带着一行人去了庭院。
庭院凉亭中心,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子精致的茶点。可惜岳大人夫妻正坐石凳上专注下棋,无心享用。
她们身后各有两名侍女打扇,本人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雍康帝脚步如飞赶着过来,不见乐溪的人影,却是见到一对老夫老妻下棋的温馨一幕,脚步突顿,胸口的火气一滞,眼神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
或许他是误会小女儿了。
他们的一群人动静不算小,凉亭里的夫妻俩闻声双双抬头看去,见到了雍康帝本人,连忙起身过来行礼。
“微臣拜见圣上!”
岳大人躬身到一半,雍康帝就托着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大礼。“岳爱卿不必多礼,朕此次前来是为了见见六儿。不知她和驸马人在何处?”
他和岳夫人面上容光焕发,不像其他驸马父母脸上暗含忧愁,一看就是过得极好,可见六儿与他们并无矛盾。
雍康帝心中的喜悦又多了一分。
岳夫人面有难色,踟蹰道:“他们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如打发个侍女过去请过来?”
那对小夫妻在里头卿卿我我,经常做些亲昵的举动。圣上没打招呼就过去,撞到了他们某些亲密的场面的话那就尴尬了。
雍康帝不清楚岳夫人为什么而为难,一见她面色陡然转为古怪,才放下的心脏霎时又提了起来,误会了乐溪和其他几位公主一样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掩盖起神情的不自然之处,摇头很是干脆地拒绝了岳夫人的提议。“不必,也就两步路的事情,朕过去就行了。”
如果是其他时候,雍康帝或许不会追根究底。即使是撞见了公主们的出格的行为,肯定也不像如今这般怒不可遏,顶多也就是训斥加警告,小小惩罚一番了事。
然而他今天在二公主府里,撞见了她和男宠们在露天酒池里,□□亲密打闹的一幕,实在是刺激大发了,故而反常的不想轻轻放下。
雍康帝的神情坚决,岳夫人无法,只得依了雍康帝的意思行事。
……
坚持敷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岳渊渟脸上手指宽的狰狞伤疤,现在只剩下了线条细小的痕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他的脚伤,也好了九成九,最近已是行走如常。假如不是刻意紧紧盯着观察,根本一点异样都发现不了。
礼、乐、书、数、射、御,乃是君子六艺。只是当朝的许多文人偏重书轻御射,导致身体孱弱,多是手无缚鸡之力者。
但有小部分人学文之余,还承继着旧时习武的习惯。例如像岳家这种传承了几个朝代的世家,培育家族子弟便是要求六艺必修。
所以,岳渊渟文采斐然之外,也拥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不但御射了得,而且剑术也相当出彩。如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仅凭一人,便可在刺客包围圈里救下雍康帝。
前些时候,他的脚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捡起了松懈多月的剑术。
每日他总会留一个时辰出来在树荫下演练剑术,而乐溪总会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
岳渊渟顶着她的目光,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然而没一会儿,他的招式就乱了。
想了想,他干脆过去牵了乐溪过来,让她握着剑,自己则是握着乐溪的手,半搂着她的细腰,手把手教她练剑。
温习剑术之余,也可增进夫妻感情,岂不两全其美?
岳大人夫妻带着雍康帝几人步入小院,望见的就是,伞状树冠下岳渊渟半搂着乐溪舞剑的美好景象。
乐溪与岳渊渟目光缱绻,发丝交缠,衣袂交叠,远远望去如诗如画,唯美梦幻。
来客望着望着就呆了。
小夫妻的侍女们倒是神色淡定,可见对此种画面早就司空见惯,只是不知为何齐齐望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来客看的眼睛都酸涩了,树下的夫妻两人依然无所觉,满心沉醉于双人舞剑。
雍康帝揉了揉眼睛,为面前爱女与驸马夫妻恩爱的场面欢喜不已。
不错,不错!六儿果然是极好的!知道和她那几个闹心的姐姐不是一路人,吾心甚慰!
按捺心中的得意,雍康帝低声询问岳夫人道:“朕方才提议过来看六儿他们,不知夫人为何面有难色?”
岳夫人两颊一红,目中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她半低着头,吞吞不吐小声解释说:“我以前不打招呼来过几次,每一次都碰见过了他们亲亲搂搂的情景。大家这么多人……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也碰到吗?那多尴尬呀!”
雍康帝想象着岳夫人话中描述的场景,颇为困窘地笑了笑,道:“六儿顽劣,辛苦岳爱卿与夫人了。”
“六公主率真又体贴,娶了她是岳家的福气,臣妇欢喜还来不及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