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是特地来探望我的吗?”乐溪的语音娇软夹杂着一股少女的清甜。
燕飞声闻声陡然惊醒,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乐溪的疑问。
乐溪不过随口一问,本就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不过偶尔欣赏一下他困窘的样子,亦是不错的体会,是以故意用饱含期待的眼神瞅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半晌后,不想欺骗乐溪,燕飞声唯有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他张了张嘴,生涩地转移话题。“等你的伤势痊愈了,我带你出去玩。”
乐溪明艳动人的眼睛闪闪阿亮,比夜空中星星还要美丽。她周身散发出一股子愉悦的气息,欢快道:“那我们约好了,一言为定。”
燕飞声差点没被她眸中的亮光晃花了眼,垂目低低“唔”了一声。
她点了点下巴尖儿道:“不过,我过两天就要换地方住了,到时候你要找我的话就去朱雀巷的步府。嗯……还是我去找你好了。”
之所以换地方,是因为这几日,步铝明显感觉到了借助在曹家的诸多不方便之处,就想着去外头置办了一处宅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燕飞声的肌肤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乐溪感觉到了手下的湿润,翻过握在手中燕飞声的那只手,温软的指尖摸了摸他的手心,侧头问道:“流汗了,你很热吗?”
燕飞声眼神一闪,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咳!是有点。”
他目光游移闪烁,一句话说完,又飞快补充道:“那什么,很晚了你睡吧,我……我也要回家了。”
“那好吧。”燕飞声提出离开,乐溪顿时像一只瘪了气的气球,萎蔫了。
他瞧见了乐溪蔫嗒嗒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方才举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好好养伤,我等着和你去玩呢。”
乐溪不期然听他这么说,黯淡的眼睛立刻就有神了。
燕飞声心坎一软,与乐溪温声道完别,走到窗前,又回头望了床榻一眼,才空手从原路返回。
目送燕飞声离开,乐溪刚一躺下,耳边便响起了敲门声。外卧的小丫鬟匆匆起身前去开门,不多时,室内燃起了烛火,步铝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小妹!你没事吧?”
窗帘内,伸出了一颗乌溜溜的脑袋。
乐溪回道:“大哥有事吗?”
“小妹,我深夜失眠,起来到处走走。经过你这边的时候,好像瞧见一个男人从你房间跳了出去,担心你出事,所以赶紧跑过来看看。”步铝道出了自己深夜焦急来此的原因。
乐溪没想到,燕飞声离开的画面,这么巧合就让步铝撞见了。
“大哥看花眼了吧?我白天睡太多了,晚上躺倒现在都没睡着。假如真有人进了我的屋里,我能不知道吗?刚才刚好刮风,你看见的应该是竹影。”乐溪忽悠人不带眨眼。
其实步铝也不是十分的确定,刚才那道一闪而逝的黑影就是人影,听了乐溪的说法后,一下子便信了她的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上官极就好。”
“上官极是谁?”乐溪故作不知。
步铝神情严肃地叮嘱乐溪,沉声道:“一个坏男人,以后听见他的名字就离得远远的,知道了吗?”
乐溪乖乖点了点头。“好!”
步铝满意了。“真乖!你继续睡吧,大哥再去外头走一走。”
随着步铝的离开,室内烛火熄灭,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却说燕飞鸣知晓今夜燕飞声会有所行动,强忍着困意,一直不肯睡觉,等了燕飞声大半夜,就希望亲眼看到他带人回来。
然而,当等到了独身一人回来的燕飞声之后,燕飞鸣立刻从希望跌落失望。
“人呢?”燕飞鸣确认了两三遍,明了燕飞声确实没有带人回来,才出声问道。
“什么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燕飞声脚步一顿,身体化作一道风消失在燕飞鸣的视线里。
“你给我回来!”燕飞鸣低喝一声,想要喊回燕飞声,然而他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于是气咻咻地瞪向一旁的仆人。“阿福,拿条绳索过来,我要上吊!”
阿福捂着耳朵,拔腿就跑,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着。“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呜呜……这个家简直不是人待的,我不活了……”
哭了一会儿,只有头上的明月在看着他表演。不消片刻,燕飞鸣觉得没劲,就气呼呼地关上门,钻入了被子里,准备养精蓄锐好明日再战。
混蛋燕飞声言而无信,等着被他的眼泪淹死吧!
两天后,乐溪和步铝搬出了曹家,住进了朱雀巷新买的宅子里。之后又是两日过去,便到了上巳节。
这是锦朝全民性的节庆日,在这个日子里,平民贵族都会去水边祓禊。
便是在上巳节的前一天,乐溪拆了面上的纱布,露出一张完好无暇的俏脸。
步铝心里头高兴,又觉得自家妹子最近太倒霉了些,想趁着上巳节,洗去她身上的霉气。
他大清早就穿上新衣服,打扮好了,来到乐溪门前叫人。
可是,步铝见到的只有两名丫鬟,还有她们手上乐溪留下的交代了自己的去处的信件。
而乐溪,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当步铝看见留信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燕侯府门前。
“可否通报一声燕世子,就说步非烟前来赴约了。”
像两棵笔直的白杨树立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面对着前方笑意盈盈,宛如百花之王似的的少女,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