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是个藏不住话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都说了起来。
“岳指倒是没再说淘汰赛的事情,不过这些天一直让我们混搭练双打。”
网球的双打不像是羽毛球那样要求高,对运动员的要求上倒是跟乒乓球有些相似,并不一定非要配合多好,随便两个单打选手其实都可以配对双打。
出不出成绩就是另一说了。
当然,在比赛中网球的双打就和乒乓球不像了,没有双打选手你一拍我一拍的要求,这点倒是跟羽毛球相仿。
四个人混搭练习双打,蔡晴愣了一下,岳指这是想要她们先通过双打征战国际赛场吗?
国内的确是在双打上先出了成绩,除了奥运会冠军就是女双大满贯。
不过专业打双打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双打在商业价值上远不如单打,球类运动大多如此。
“怎么样,她没把你们气死?”蔡晴跟乔明洁她们开玩笑,倒是让气氛轻松下来。
岳常山的心思没人想得透,作为各家省队的青年主力,在即将到来的全运会上很难占据赛会名额,所以四个人都想着努力留在国家队。
这段时间自己没被淘汰,可是也没听教练明确表示你可以留队这件事,大家都不敢松懈,训练都是积极卖力。
直到今天中午结束后,岳指没让她们在奥体中心的食堂吃饭,反而是把她们赶回来了。
“听说崔绵绵这次决赛又输了。”蓝兰嘴快,从肖明敏那里打探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是分享给了蔡晴。
这件事蔡晴是知道的,算是这次崔绵绵已经是五连亚了。
这也算是本事,每次去参加比赛都能闯入决赛,然后每次打决赛都会输,甭管前面多好的局面,说输就输,比男足都任性。
这应该是是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至于岳指导有没有给她做心理工作,蔡晴就不清楚了。
和几个人八卦了几句后,乔明洁和肖明敏回宿舍去了,蓝兰挤到蔡晴的小屋里面小声说话,“我听说,岳指想要我跟肖明敏出去打比赛。”
不用说这又是从肖明敏那里得到的消息,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在国际网联注册上了,间接表明这是国家队的一员了。
至于乔明洁和骆君凯,大概岳指还打算再观望观望?
蔡晴觉得男人心,哦不,是教练心,海底针。
这会儿海底针的拥有者正在中心的主任办公室,苏凤梅对于岳常山的提议有些惊讶,“从省队调人是国家队的特权,省体育局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撞破脑袋把自家的运动员送到国家队来。不过常山你也知道咱们中心的原则,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把蔡晴让出去?”
体总有约定成俗的规则,教练不止是靠着那点死工资和奖金,更多的还是依赖名下运动员的成绩。自己带的徒弟成绩好了,教练也是能从奖金中分一杯羹,成绩越好分到的越多。
岳常山现在手底下其实没几个人,除了一个崔绵绵然后就是蔡晴了,还有四个在试训期间,然而到底留不留,能打出什么样又是另外一回事。目前来看,四个人的潜力都不如蔡晴。
所以,就这么把蔡晴拱手相让?苏凤梅觉得这好像并不是什么正常人的思路。
岳常山听到这话苦笑,“主任,蔡晴也不是什么物品,说让不合适,只不过我觉得她该有一个自己的教练。”
网球中心这边教练不算多,满打满算才八个,一个教练名下多个运动员那是常事。打出点名堂来的,自然是被教练所偏爱,日常训练也是以这些人为主,便是其他的运动员也都成了陪练。
“您也清楚,把蔡晴塞给其他教练员不太合适,他们手底下都有自己的队员,多了一个蔡晴他们也不见得能多照顾多少,那是个好苗子,我也不想就这么被他们……”用糟践这个词不合适,岳常山这个粗人还是用了个比较中性的词,“被他们给浪费了。”
苏凤梅皱起了眉头,“你是想把蓝兰骆君凯她们都留下?”
不然,苏凤梅都找不到岳常山想要把蔡晴“送人”的缘由。
“一将功成万骨枯,几十个国家队队员中才能出一个世界冠军,蔡晴的确是有天分,可是我不敢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她身上。之前培养崔绵绵她们的时候路子走错了,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在蓝兰她们这里调整过来。”
用生物学上的话来说,蓝兰她们四个就是岳常山的小白鼠,能不能实验成功还得是时间说话。
他想要探索出一条网球运动员培养之路,那么必然没那么多的精力来监督蔡晴,所以为蔡晴选择一个合适的教练,是岳常山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起码岳常山本人是这样想的。
苏凤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是说道:“你还是蔡晴的主管教练,我会从下面省队调一个人协助你的训练。”看岳常山还想要说话,苏凤梅断然打断,“别再跟我讨价还价,省队的教练水平咱们都心里头有数,你怕自己、怕其他人把蔡晴毁了,难道你就不怕你亲手挑选的人毁了蔡晴?”
曾经的老女排队长这会儿说起话来很是严肃,岳常山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一时间词穷,“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