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就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到底应该叫落羽还是白羽,会长翅膀还是夜叉角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回忆被白夜抓紧时间煽情的话语打断了:“在我们成婚后长久的几千年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落姬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在她下凡之前,长久的几千年里,两人总共也没讲过几句话。
“白夜。”她忽然冷冷地唤了一句,语气中有疏远和警惕。
这一声叫的白夜彻底醒了过来,他家夫人真的回来了。
没有人皮,没有情劫,没有凡尘俗世,也没有青楼素衣,更没有国仇家恨。不会卑微得觉得自己不配,也不会对他磕头叫他师父,就是他那个单纯高攀不起的夫人。
他抱着白羽的手臂紧了几分,勒得小胖墩有点疼。
这如同一盆凉水迎面浇在他脸上,让他的清醒和理智都回来了。
儿女情长有何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魔界究竟在冥府做了什么。
“我的琴呢?”
他二话不说,从鼎虚中取出她那把天上地下仅此一把的天璇琴。
她也半分都不拖泥带水,接过琴横亘悬在面前就拨动琴弦。仙音至纯至净,一曲足以引凤鸣于岐山,也足以让九霄星辰纷纷坠落银河。
一曲清心曲闭,只觉得整个永夜城中的迷雾散去了不少。虽然依旧空无一人,不过连接黄泉的景门已经赫然出现在眼前。
落姬收了天璇,扫了白夜一眼:“堂堂冥君,也会遇上鬼打墙,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他淡金色的眸子微动,心知落姬是随意一首琴曲就破了第一个编织出来的魔域,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抱着白羽穿过了景门。
她却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果然,会说情话,会温暖人心,会将她护在掌心中的白夜都是假象吧?还好破了魔域中的幻象,不然因为那两次浮生大梦一般的人间经历,她都差点要当真了。
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断告诉自己,不要从他那里期待得到爱情。
冥君白夜,容貌冠绝五界,虽然是下嫁,当年却也有无数的仙娥神女没日没夜的思念他。甚至还有飞身调下轮回塔,就为人间死一次,黄泉走一遭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端然一世,冥君殿前见他一面。
可是五界疯传,这人是最后一个夜叉族,无心无爱,千万年来也没听说有任何一个姑娘入过他的眼。
据传狐族从妲己老祖宗到新生的狐媚子都去试过了,人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最后还是天帝非要受了这个妖孽,逼着落姬这个比他大了整整几万岁的帝姬下嫁冥府。
她当年的美貌也是万人称赞的,只是一心钻研琴艺,嗜吃嗜睡,一来二去耽搁了。没想到最后碰到这么个小祖宗,就跟与她有仇似的,一口将联姻答应了下来...
不知道到底有多苦大仇深,连她下凡渡劫也不放过,还要披个人皮三翻四次的搅她情劫。
别说,白夜披着人皮的时候演技还真好。
让她也不由想起新婚那段时候,新鲜劲还没过,冥君大人还有兴致陪她演一演的时候。
“娘,你快来呀!”
她一愣神之间竟然想了这许久,久到白夜都扛着白羽在黄泉转悠一圈回来了。小胖子朝她招着肉嘟嘟的小手:“爹说他怕,要你保护!”
白夜:“闭嘴!”
她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转眼就见白夜那张蜕了人皮之后更加耀眼夺目的容貌出现在面前,一把掠夺般地抓过她的手腕就往前走:“好好跟着,除了我什么都不要想,不要信。”
没了凡胎ròu_tǐ,他的指尖像玉一样清冷,却让她手腕的脉搏不受控制地发热加速。
专注,专注。
冥界明显是被魔族入侵了,哪里都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除了天上地下哪里都没有鬼。
如果不能好好专注,是无法破解心魔编织的魔域,看清事情的本相。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前面拉着她走着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让她一头就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白夜低沉隐忍地闷哼了一声,让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心绪一下子又乱了。
魔气丝丝入脑,让她心烦意乱,张口就说:“哼哼什么?不就是冲撞了一下,冥君大人受不住吗?”
白夜居高临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回了句:“腰疼而已,还受得住。”
腰疼......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好蜕了人皮,不然现在抓着她的手腕上估计都还留有昨晚的红痕。
落姬扯着他冰冷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给心魔可趁之机。运了几次气之后才好不容易平复,问道:“为何突然停下来?”
白夜抬脚错开半身,让她看清面前的景象。
忘川无边无际的彼岸花鲜红曼妙,随风摇曳,岸边千里不见一点绿,满眼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