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她在自作多情了。
她沉默了下，嘴角又噙起抹笑，“妈妈可不止跟我说过这些呢。”
“是么？”陆闫赫微微挑眉，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还有什么？”
“还有好多啊……”苏佳故意拉长尾音，余光暗暗的观察着他的反应，猜测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陆闫赫看出她的小心思，也懒得揭穿。
他对此不置可否，“她的那点儿想法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前就想给你来着，谁知道算准了一切，独独遗漏了某人的狠心程度。”
苏佳：“……”
陆闫赫继续不冷不热的说下去，“反正当年也没来得及给你，这次看见你回来了，肯定又想着要给你了，你不用当真。”
“陆闫赫！”苏佳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名字，狠狠瞪了他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是不是就非得让我给你服软？”
陆闫赫冷笑声，“你苏佳要是能对人服个软，那明天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
“难道不是吗？”她咄咄逼人地问，“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这几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天天吃饭睡觉做梦都想着你，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你吗？”
他还是否认，“我没这么说。”
“但你的意思是这样。”苏佳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这样你就知足了，虚荣心就得到满足了，就骄傲得意了是吗？”
陆闫赫薄唇轻扬了下，挽起的弧度也不知是在讽刺还是在笑。
她继续质问，“陆闫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不成要我下跪求你，给你认错，你……”
他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苏小姐，你自以为是的本事真的比过去更要变本加厉了。”
“……”
他声音冷冽而讥讽，“从头到尾，我有要求过你什么吗？我敢要求你什么吗？”
苏佳倒吸口凉气，被他问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只觉得心口处好像是被灌进了凉风一样，疼得她难受。
难道，真的是她理解错了吗？
是，陆闫赫自始至终就没有要求过她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苏佳有些气馁，“陆闫赫，这么长时间了，你说，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第1629章 一直守候在她身后
“我没有跟你闹！”陆闫赫的声线冷了几分，“是你一直以为我在故意跟你闹脾气。”
苏佳挽起嘴角，一道讥诮滑出，“你是不是在跟我闹脾气，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闭了闭眼，自嘲道，“你以为我这样很过分，可是苏佳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我加注在你身上的，不过是当年你给我的冰山一角？”
“我知道，我都知道。”苏佳颓废的倚靠在车窗上，“可是那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我现在后悔也没用，你就当那些事情过去了，行吗？”
说到最后，逐渐成了无力的乞求。
“过去？”陆闫赫眉目间淬染上复杂，“苏佳，九年了，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
她无话可说。
因为她没有想过。
她从未否认过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当年只一心想着不要拖累他，根本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
恐怕，当年陆闫赫宁愿她拖累他也不愿意跟她分手吧？
陆闫赫右手撑在眉角处，俊美的脸侧向她，一字一句地问，“如果当年是我抛弃了你，然后现在上赶着要和你重新在一起，你会什么感觉？”
“……”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佳抿起嘴角，半晌无话。
他发动引擎，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到达后，陆闫赫将车停在她的楼下，熄了火，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佳看着他冷寂的侧脸，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单音节都无法发出。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没有再说一个字。
下车后，陆闫赫急速离开，很快扬长而去。
苏佳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看着他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明明吃饭时他们之间的气氛还那么缓和，怎么一顿饭下来，就又闹的这么僵了呢？
在餐桌上的时候，他对她的宠溺是那样明显，转眼却又消失不见，一切都成了一场不留痕迹的梦。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上楼，在迈上最后一层的时候陡然回头，似是想要看看那道身影有没有跟来。
然而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陆闫赫，你说过会一直守候在我身后的。
为何当我蓦然回头，还是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
翌日傍晚他来接她下班，态度和善客气有加，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陆闫赫一整天下来心情烦躁无比，连开会的时候都走了好几次神。
下面的高层管理面面相觑，不难看出他心情不好，虽然走神是高层会议上的大忌，但也没人敢开口说什么。